躺了一会儿,毕夏坐起身,有点头疼,他按了按额角开始穿衣。
他小时候身体不大好,上小学后就很少生病,偶尔感冒也很少到这个程度,他用手背探了探额头,多半是发烧了。
明明说好了今天毕夏喊他,秋锒不知道为什么醒得比平时还早,可能是为了醒来等同桌喊他。
秋锒躺到意识再次模糊时听到了钥匙c-h-a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
门被推开,秋锒闭上眼装睡。
毕夏放轻脚步声走到秋锒床边,秋锒估计着同桌的步幅和不聘在心中默数,数到四时忽然睁开眼坐起身,然后做了个鬼脸。
毕夏后退了半步但没发出声音。
毕夏后退之后就没动,秋锒以为他真的被吓到了,也顾不上被窝内外的温差,一下子掀开被子起来过去关怀同桌。
他抓着毕夏胳膊半扶着他压着嗓子问:“没事吧?真吓到了?”
毕夏摇摇头,然后出去了。
秋锒穿衣服特别快,三两下换好了衣服拿上洗漱用品出去。
盥洗室开着灯,秋锒终于看清毕夏的脸。
“你怎么了?不舒服?”
毕夏反应有些迟钝,挤完牙膏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才明白秋锒说了什么。
“有点晕。”
秋锒眉峰拢起,拧成一个川字,这可不像是“有点”晕。
他伸出手去探毕夏额头,很烫,但他刚刚在用冷水,可能是手凉,于是直接上脸。
毕夏刷牙刷到一半,嘴里还都白色泡沫,忽然被人按着肩膀脸贴额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秋锒离开了他才指指他的脸,秋锒摸了一把脸颊,随手抹掉白色泡沫。
“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可能吧。”
“发烧了你还用冷水?”
“热。”
秋锒觉得感冒生病了就该用热水,但是发烧了可以用冷水物理降温,所以哪个是对的?
他纠结的时间毕夏都洗完脸了。
“今天别跑了,休息一天。”
毕夏点点头,但是两个人,起都起了,总不能再躺回去。寝室里又没有能坐着聊天的地方。
医务室这个时间是关门的,请假去医院也要等老班。
“你围巾在吗?”
秋锒自己是不戴围巾的,但他记得毕夏有。
毕夏点头。
光是围巾还不够,秋锒还多拿了一件外套,把同桌包得严严实实的才牵着他出门堆雪人。
这里很少下雪,这样能积起来的雪一年也不见得能碰上两次,除非躺床上起不来了,不然绝对不能错过。
莹白的雪薄薄地覆在枯黄的草地上,秋锒搂起一捧雪捏成球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滚进去不少干草叶子和泥沙,他扔了手上的雪球重新捏了一个小的。
这次没再滚,而是一点一点往上加,偶尔往同桌的方向看一眼。毕夏裹着厚实的围巾,手上戴着手套,肩上还披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站在一边看他玩。
秋锒这样捏了两个雪球然后垒在一起又用小石子做了眼睛嘴巴,还少个鼻子。
他到处找鼻子,旁边伸过来一只戴着手套的手,递给他一根狗尾巴草。
秋锒把小雪人安放在树下,左右欣赏了一会儿。
“可惜没相机。”
“我带了办公室钥匙,行政楼开门之后你可以去拿。”
秋锒图方便,有时会把相机放在学生会办公室。
行政楼开门不知道要等多久,秋锒到行政楼一楼厕所的窗户看了一眼,果然没关。他翻窗进去然后上楼拿了相机,避开监控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祈祷保安现在没在看。
秋锒拿来相机之后小雪人已经开始化了,毕夏看着远远跑过来的人,若无其事扔掉手上的雪,转过身戴上手套。
“你是不是玩雪了?”
“……”
“你围巾s-hi了。”
“……”
秋锒替他擦了擦围巾:“我都替你玩了,你怎么还玩呢?”
“……”
秋锒给毕夏和小雪人分别拍了几张,然后是合影。毕夏也给他拍了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