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他的掌声拖的格外长,带着点懒洋洋的意味。
毕夏抬眼像这个方向看来,目光在空中交汇又错开。
秋锒的眼神有几分放肆,在他脸上流转,新同学,还挺好看。
毕夏除了最开始的眼神再没有其他反应,秋锒撇开头,不再关注他,无趣。
老班教语文,对他这一手字爱得不行,当场就说:“咱们班班委还没选,毕夏……同学有兴趣当学委吗?”
谁都听得出同学这两字他是临时加的,这名字真是太占便宜了。
“每天把各科作业写到黑板上就好。”
毕夏点点头:“好的。”
他像是在说“朕知道了”。
毕夏这就要下台,老班又拦住他:“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多跟同学们聊聊。”
他是好意,军训这几天大家同甘共苦,都熟悉得差不多了,毕夏今天才来,无异于c-h-a班生。
毕夏就继续站在台上,环视一周然后开口:“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
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架势,真没有辜负他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谁带头,全班都开始笑。
老班也笑,摇摇头:“算了算了,以后你们慢慢了解吧。”
座位已经根据身高调整过一次,现在c-h-a人不合适,老班视线转了一圈又看看新同学的身高,做了决定。
秋锒多了个同桌。
他们班原本四十九个人,四十八人正好是八组六列,他一个人坐在教室中间最后排,十分自在。
秋锒并不想要同桌,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座位安排好了毕夏却不能入座——教室里没人用的桌椅都是用来置物的。
其他人都在自习,毕夏独自去四楼空教室搬桌椅。他是个男生,桌椅可以一趟搬回来,班主任没有特意找人帮他。
空教室的桌椅被换走了不少,留下的大多有些瑕疵。
毕夏挑挑拣拣,找了张没什么破损桌面涂鸦多的桌子,擦洗干净就可以。
他把椅子倒扣在桌上,双手使力腰间微微一沉,将桌椅悬空搬到门口然后放下,回头把门合上。
秋锒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他要关门,急急喊:“哎,等等。”
毕夏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黑沉沉的眼眸凝视着他。
秋锒走过来,手上拎着条椅子:“这椅子太矮了,腿都没处放。不过像你这样的不会理解的。”
毕夏看了一眼他的腿,秋锒高,身材比例又不错,腿确实长。椅子有高有低,但最多也就差了五六公分,他这长腿注定要受委屈。
毕夏挑的这条椅子不错,明显比秋锒手上的高出不少。秋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哎,这是你挑的?咱俩换换呗,你看我腿比你长。”
他还比划了一下,示意他腰的位置。
毕夏看他一眼,觉得自己站那听他说话真是闲得慌,端着桌子下楼去了。
秋锒不乐意了:“我就随口一提,不换就不换,转身就走怎么回事?好歹还是同桌。喂——”
毕夏进了楼梯口,看不见了。
他烦躁地挠挠头,进去继续找椅子。这同桌,好像不太好相处。
这一周都是在军训,还没正式开始上课,自习无非就是自己预习,没什么硬性作业。
不少人都是高中才开始住校,在学校拘了一周,终于能回家,都不大安分。
老班看他们也不像是能尽心学习的样子,干脆提前开班会。
“本来最后一节课才是班会,看你们也坐不住了,那咱们提前总结。”
他拿着班主任工作手册,讲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总之,重点就是好好学习。接下来在咱们公布一下学生守则的考试情况。”
校规考试的时候哀嚎一片,真拿到试卷大家反而松了口气,大部分都是选择题,不难。
只要认真看过守则,基本能考九十多,不过满分只有一个,是秋锒。老班重点表扬了一番。
毕夏正在翻阅《学生守则》,闻言看了他一眼,他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为了把腿伸直,身体离课桌八百米远,手上转着一支圆珠笔,一点也不像是校规能考满分的人——说他违反校规看起来还可信一点。
说完成绩就下课了,老班意犹未尽:“下节课继续,你们先休息。”
他刚出教室,一道身影就跨越了大半个教室到了最后排。
齐嘉乐跟秋吐槽:“我看老班就是话多,每次一讲话就停不下来……”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秋锒时不时敷衍地应他一声,他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