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铮说:“我妈又不会照顾孩子,大冷天别让她折腾。爷爷奶奶那您也先别说,省得大过年还让他们忧心。”
颜晟怔怔望着儿子,突然间感受到他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那个只晓得伸手向家里要钱的坏小子。颜晟倍感欣慰,笑道:“行,我不说。要是晚上双儿闹得厉害再让你妈妈过去,多个人搭把手总没坏处。”
方泽说他们拿完药就回家,颜铮直接开车回春江花苑,进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先到儿童房看闺女。小家伙吃完药烧退了些,都有j-i,ng神玩摇铃了。
饶是如此颜铮也觉得心疼,摸摸颜小双的小胖脸问:“爸爸回来陪双儿喽,宝宝还难不难受啦?”
孩子不会装腔作势,发烧就蔫巴,烧刚退就j-i,ng神得很,拿小摇铃往铮爸爸手臂上敲,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方泽问:“不告诉你就是病毒性感冒吗?明天就放假了干嘛急吼吼地赶回来?”
颜铮转身把方泽搂进怀里:“女儿生病我好心疼,将心比心你肯定也一样。我不单单是回来看她,也为陪你啊,怕你一个人在家忧心忡忡。”
这倒是真的,薛阿姨在也没有自家老公陪着心里踏实。方泽在心里感谢上天恩赐他一个颜小双,有女儿后颜铮的直男癌被治愈大半,都快变成暖男了呢。
“刚把药搀奶里给她喝了,估计一会能睡个安稳觉。不过医生也提醒说会反复几天,明天的年夜饭怎么办?”
几周前颜权江就通知今年的年夜饭要搞个大团圆,和方泽爷爷奶奶父母一起过,酒店当晚只接待他们一大家子。如今整个家族最最重要的小成员病倒了,方泽担心会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
“看情况吧,明天要是不严重就带她去,烧得厉害就在家养病。”
也只有先这么打算着。中午阿姨烧的菜夫夫俩都没心情品,胡乱扒几口饭仍回屋守着女儿。小家伙发烧贪睡,白天只玩颜铮刚回家那一小会,其余时间都在睡,时深时浅。
颜铮恨不得隔几分钟就测□□温看看烧不烧,方泽瞧着无奈,便要他陪自己闲聊分散注意力。儿童房里没有大沙发,两人分别盘腿坐在大飘窗的蒲团上,东拉西扯,从学生时代追溯回各自的小时候。
方泽说,他上学前就经常跟妈妈到学校去,妈妈在台上讲课,他搬个小板凳坐最后一排旁听。那时候他的人生目标很简单,和外公、妈妈一样,当人民教师教书育人。
颜铮说,他小时候想当海军司令,曾经对深海沉船里能打捞到宝藏的事深信不疑。小学四年级暑假他还煽动一帮小伙伴陪他离家出走,准备去海边买艘船出海,结果小区大门都没出就被保安拦下来。
“年少时的梦想就是用来打碎的。”方泽扭头眯着眼睛望向颜铮。
颜铮微笑着和他对视,“但我有个梦想实现了,和你结婚,还有个可爱的女儿,人生圆满。”
傍晚时颜小双又烧起来,因为没超过三十八度五,方泽便没给她喂退烧药。医生说扛过一次宝宝抵抗力就会增强,但这太考验大人的忍耐力了,当小屁孩不舒服哼哼唧唧的闹腾时,真希望喂个立竿见影的药让她马上好起来。
夜里两位奶爸轮班守护颜小双,都没怎么合眼。起烧要及时给她物理降温和喂水,难受得睡不着得抱起来哄,在家里四处溜达。到年三十上午薛阿姨也得回家过年,夫夫俩只有趁颜小双睡着时才敢偷偷眯一会。
到底还是叫颜权江知道曾孙女病了。老爷子先打电话把颜铮炮轰一顿,又回忆说他小时候也是这样,逢年过节必生病。算命的大师说这是天生好命却无福消受,建议他们行善事多帮帮生活困难的孩子,算是把福气散点给他人。
依大师所言,颜权江资助几批贫困山区的儿童,后头那个节日颜铮当真就躲过一劫。“以双儿的名义设立个助学基金试试,年后一上班就跟财务部说。”
颜铮认为那都是封建迷信,小孩儿生病还会挑日子不成?但以双儿的名义做好事他没啥好反对的,只要低调点就成。
“您说的大师不会是赐信堂那位吧?”
“是他。可惜他数年前就退隐江湖,不晓得求他替双儿算一卦他能不能再破例开个金口。”
颜铮皱着眉劝道:“没那个必要吧爷爷?感冒发烧而已,网上说小孩子正常情况下一年都要感冒十次左右,这世上哪有人没病没灾就长大的?”
颜权江不置可否。
到晚上颜小双没有再发烧,瞧着j-i,ng神头也不错,夫夫俩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挡风被驱车去酒店吃年夜饭。和长辈们打完招呼后,颜权江把孙子叫到隔壁无人的包厢。
“下午我和你奶奶去赐信堂拜见大师。”
“您真去啦!他怎么说?还是老办法?”
颜权江瞪颜铮一眼,道:“他若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别人都傻么全上他当?人家是有真本事才被尊为大师!”
“所以呢,他到底说了什么?您干嘛把我叫过来单聊?”
“我是怕小泽听到不高兴。大师算过双儿的生辰八字,说咱家是富贵之家,她独享宠爱难免承受不住,得给她生个弟弟妹妹,两个孩子一起才好养活。”
颜铮扑哧笑出声来,质疑道:“是您的想法还是大师的想法?我怎么觉得您是找借口催生来了?”
颜老气得想揍人,颜铮还不识相地瞎叨叨:“您是想要个曾孙子吧?这我真做不了主,阿泽要不想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