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魏容洒脱的把大氅放在椅子上,坐下伸手烤火,顺便还把另外一张椅子搬到前面,架脚。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说:“我听肖寂说,皇上已经在命阮暮言准备迎接北淮九皇子的事了。”
她心里一顿,有些疑惑的问道:“北淮九皇子?你说那个纨绔出了名的李赐。”
魏容换了换了一下交叠的腿,漫不经心道:“是啊,听肖寂说,好像是因为要和亲。”
“和亲!”
“跟谁和亲?”她意识到魏容说什么之后又重复了一句。
魏容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道:“皇上只有阳滋公主一个女儿了,你说跟谁?李赐今后可是要做北淮太子的人,难不成要找个郡主搪塞他?”
“再说了南锦最有身份的思贤公主和胡明月都在陵里了!还能有谁配得上李赐的身份?”
“可李赐……实在不是良配!”她有些激动地说到。
魏容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呆呆地道:“清越,两国联姻不就是这样的吗?况且,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阳滋公主了?”
她一愣,没再说话,稍稍有些平复了,接着道:“我只是替阳滋公主不平罢了。这个决定皇上做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除了皇上,还能有人能够决定阳滋公主的去留!”
魏容一脸探究的看着她:“我发觉自从你知道和亲这件事之后就特别不一样。”
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北淮九皇子李赐,放浪形骸,好色成性,天天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
但因着是嫡出,北淮皇帝又少有皇子,所以李赐倍受皇帝宠爱,很早之前便许下太子之位。
“诶,清越,我同你说话呢!”魏容见她想的出神,出声提醒道。
忽然意识到什么,震惊地用手指着她道:“清越……你……莫不是对阳滋公主……”
她看着魏容,有些无语:“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阳滋公主嫁给李赐可惜了。”
魏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道:“还好还好,吓我一跳。”
魏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知不知道京都绘湘染坊的事?”
“这事我知道。”
她前些日子,听到御史台有人提起过,京都的绘湘染坊出事了。
绘湘染坊里卖的染品,其实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其实那里的掌柜,偷贩兵械。
“昨日我还听到沈描渲手底下的人在抱怨,都临近年关了,还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连年都过不好。”
“这事皇上虽也没在明面上提,但是心里显然是有所顾忌的,听说把羽林军的令牌都给沈描渲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偷贩兵械,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你知道这兵械是卖到哪里的吗?”她问了一句。
“北淮。”魏容嘴唇微微动了动,轻易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她大惊:“北淮!”
“北淮同南锦,现下不是正交好,怎会?”
魏容用火盆旁边的钳子拨了拨火,道:“哪里有什么交不交好,都是面上的东西罢了。”
那阳滋嫁过去,岂不是入龙潭虎x,ue。
魏容看她一脸担忧的样子,以为是在担忧这件事,安慰道:“这左右没咱啥事,你放心。”
她随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阳滋嫁给李赐。
“公子。”云儿在门口敲了敲门道。
随后把暖好的酒端进来,看到他们俩坐着,笑着给裴清越和魏容斟满酒。
自从蓝懿双去了西宅后院,云儿便觉得蓝懿双活该,那日公子对蓝懿双那厌恶的样子,她可都看在眼里。
她帮裴清越斟好酒,刚想在旁边站着,就听到裴清越说:“行了,你下去吧。”
她有些失望的拿着托盘,向着两人行礼道:“奴婢告退。”
魏容看到云儿出去,回头道:“我说,上回升福寺的事还没查清,现在又出了绘湘染坊的事,你说今年这是怎么了?”
“皇上只让沈描渲查?”她反问道。
“也不是,听说左丞秦竟也c-h-a了一手。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这事要是查不明白,保不齐得掉脑袋。”
也是,偷贩兵械之事,确实大。
魏容走了以后,她正用晚膳,阿辞进来道:“门口来了一位大人,说要求见公子。”
她有些疑惑,拿了大氅撑伞出去,看到崔闻穿着有些惹眼的绯色官服在门口撑着伞候着。
长身玉立。
绯色官服与雪相映衬,倒是有些好看。
自上回宫禁遇见之后,她已经很久未见着崔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