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澍城游玩了两天后,两人又收拾好了包袱准备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李昀走前去向县令交代一些事,留下江洺一个人在客栈之中等候。
“我听说王厨子要出一趟远门,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客栈里多的是人喝茶聊天。
另一个人跟着叹惋道:“那这辣子j-i不就要跟着消失一段时间了吗?”
江洺听到这里才有些兴致,倚在门口侧耳倾听着。
一个人说出了江洺心里的疑问:“王厨子此行是去往何处啊?”
“据说是前去京城,教什么王爷府上的厨子做辣子j-i,哎我也是道听途说。”那人摆摆手。
江洺微讶,流转的目光停滞在一个点上,随后嘴角越咧越高。
喝茶的人侃天侃地,话题很快就从王厨子身上绕开了,江洺的心绪却一直都停留在方才那句话上。
李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洺一个人呆呆地傻笑,他走过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什么呢?”
江洺拍开他的手,道:“没什么。”
乡野间熟透的麦穗香气扑鼻,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心情更加放松。
泥路上两匹马缓缓行进。
“我还没问王晏上次来王爷府上赔礼道歉之后去了何处呢。”江洺随意扯起一个话题,打破了沉默。
李昀拽着缰绳,徐徐道:“告老还乡啦,吞云会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诬告了父王,王晏他怎么还会好意思继续干下去……就连侍郎的官职也一并辞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小村庄里面颐养天年呢。”
李昀正说着,突然听见一些奇怪的响动,连忙勒住缰绳,又挥手止住旁边的江洺。
“怎么了?”
李昀吸了吸鼻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可能是我有些过度紧张了。”说完又向江洺使了个眼色。
江洺自觉地勒住马,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头。
走了大概半里路,李昀突然下马,捡起了一块石块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灌注真气使力往前抛出。
石块只往前飞了几丈便落在了地上,那一处的地面突然往下坍塌出一个大坑,随即飘起无数的尘土与枯叶。坑底又往上弹起了一张大网悬挂在半空中。
“这莫不是猎户捕捉野兽的陷阱?”江洺看着摇摇晃晃的大网开玩笑道。
李昀又拾起几块石头往前击出,随即有几个毛贼从灌木丛里摔了出来,其中一个有点像郝贤俊身边的仆人。
“看来得回澍城一趟。”李昀苦笑道。
江洺叹了口气,“那便回去吧。”
“我都怀疑是不是跟你待久了,心肠也变软了。若是当初就凭他在客栈惹了我这一点就有他好受的,哪能留他到现在,此刻还有胆子给我使绊子。”李昀摊手。
江洺失笑,“那其他的怎么不学,比如说‘存天理灭人欲’之类的。”
……
另一边,澍城县令府上。
郝贤俊跪在堂下,不服气道:“我都说了李昀不可能知道那是我做的,肯定会以为那是农民捕猎设下的陷阱。”
县令气得胡子发抖。
“大人你又何必非抓着我不放呢?”郝贤俊依旧觉得他多此一举。
县令忍无可忍,“回去告诉你爹,就说府衙不再需要他的补助,我从此与你们无关!”
郝贤俊还想说什么,没想到外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几日不见,郝公子别来无恙啊。”
郝贤俊听出来那是李昀的声音,怔了一下才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县令连忙起身走下来给李昀行礼,“下官参加殿下。”
“下官已经查明殿下在城外遇刺一事乃郝贤俊一人所为,现已将他缉拿归案待殿下发落!”县令这一句话将郝贤俊与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李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洺转身朝外头示意,“把人带进来吧。”
话音未落,就有几个捕快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了进来,“老实点,别乱动!”
“依大人看,这郝贤俊如何定罪啊?”李昀将问题抛给他。
县令义正言辞:“郝贤俊谋害皇亲国戚,乃是死罪!”县令为官多年,自然听说过京城荣王世子性情暴戾、睚眦必报的消息,他为了保全自己只得舍弃郝贤俊。
郝贤俊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爬向县令,哭丧道:“大人饶命!草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大人饶命!”
县令一脚踢开他。
“好,那我便在这盯着,看你是如何行刑的,”李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可别再像上次那样让人失望。”
县令赶忙俯首,“下官遵命!”他抬手示意衙役将郝贤俊拖下去。
“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世子殿下饶命啊!救救我!”
夜间霜重,凉风袭人。
“这事传到京城,王爷又要责怪你惹是生非了。”江洺道。
李昀毫不在意,“锦上添花罢了。今夜难得明朗,带你去看看天际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