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把那张烫金的名片给出来，递回去：“那天晚上我救你不过顺手而已。”
他从来没想过要占他什么便宜。否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该给唐岐元打电话了。
唐岐元眼神更亮几分，带着赞赏：“我喜欢有趣的年轻人。”
“听你这话，你好像很老？”
“也不算……”也就几千岁吧。
唐岐元修长的手指点在烫金的名片上，白皙的手指头和黑色的底色形成鲜明对比。
思考片刻，他把名片推回去：“我希望可能帮到你，不是为报恩，只是单纯想为你做点事情。”
面前的人，让他感觉很特别。
说不上来。
不是因为他的样貌，他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好的坏的，美的丑的，但是能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不多，偏偏面前的人是个意外。
惊鸿之一暼，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舞动起来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灵魂在舞剑一般，那种灵动和气韵，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唐岐元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感觉面前的人，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惊喜。
他本来在修仙界呼风唤雨，虽然痛快但是日子未免也太过无聊。在度雷劫飞升的时候，莫名其妙被劈到这个世界里。本来打算养好伤就打破虚空回去继续修仙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人家话都这么说了，顾清歌不收下未免太不识趣。不过上面的号码，他一看就背下来了，这名片留不留其实都没有什么必要。
整整一个下午，唐岐元都留在顾清歌的小公寓里。也没做别的事情，就是闲聊。
唐岐元的知识面很广泛，不管聊什么，都总是能提出自己的见解。不是拾人牙慧，也不是为了显得自己特别而故意提出和别人不同的意见，他是有阅历的。
有些时候，说出的话，连顾清歌都大吃一惊。
怎么说……其实一开始，顾清歌对他的印象，是花瓶美人？现在却推翻了自己的认知。
他不是故作深沉，而是真的有自己的见解。
而顾清歌是个挂比，再加上他超强的记忆力，有了智脑暗中配合，一边补充知识库一边搭话，倒也还聊得下去。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顾清歌发现唐岐元有点唯心主义，说得更难听但是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有点中二病？
比如是他认定的事情，唐岐元就会觉得他一定能办到。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他真的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无奈顾清歌是一个从科技高度发达的星球来的，见过的和经历过的事情都比地球的上限要高的多。
所以从他的角度看，就觉得唐岐元有点中二病。
所以这大概是一场古老的神秘力量和现代科技文明的思想……碰撞？
一直等到傍晚的时候，唐岐元接到了个电话。
助理在电话那头哆哆嗦嗦的，说话声音都飘了：“唐、唐总，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唐岐元进去之后，他们可就一直在这儿等着啊！助理倒是不敢有什么怨言，就是觉得……boss太能玩了。这都多久了？就算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那么也……太久了吧？
唐岐元不知道助理的心里，只是眸光一闪，带着被人打扰的不悦。
他冷淡问道：“怎么了？”
“刚才公司打电话过来，有事让您回去处理一下。”
“我知道了。”唐岐元抿唇，然后挂了电话。
他站起身来，顾清歌从这个角度看去，发现他的身形异常高大，很容易就能给人带来压迫感。
不过，唐岐元此时脸上的神情倒是意外的柔和。
他淡笑着垂眸，似是懊恼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心里……不会不耐烦了？
唐岐元暗恨自己，不应该做得太过火。虽然助理打扰了他的兴致，但是却也提醒他，他打扰顾清歌够久了。
看着少年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欠，他这种愧疚的心情就更加明显。
顾清歌倒是无所谓，“你挺能聊。”
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上话，这也太恐怖了一点。
唐岐元微笑，“你也是。”
出乎意料的博学。
于是，第一次面谈，在两个人的商业互吹中落下了帷幕。
见唐岐元要走，顾清歌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确实有点累了……要不是舍命陪美人，他早就轰人出去了。
可是脚步声响起没过多久，那个本该离开的人又去而复返。
唐唐岐元问道：“下次我还能来吗？”
不能也要来。
顾清歌强笑：“当然可以。”
很好，他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唐岐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