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家伙吻技实在太烂了,他只知道伸着舌头乱舔,舔完林景的嘴唇,又去舔他的牙齿、牙床,一边轻轻吮着,一边不容拒绝地叩开齿关,进去舔他的口腔,勾着他的舌尖来回打转,毫无章法。
但他吻技再烂,也能轻而易举压制一个林景。林景被他死死摁在床上,从头到脚何止挣扎不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接受。
更何况,林景连一点挣扎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他也失去理智了,两辈子加起来,从没有过这种激动到浑身颤抖的感觉。没想到韩铎平时不声不响,啃起人来这么要命,像头盯着猎物死不撒嘴的狼。林景被他啃得血都沸腾了,第一次觉得被当成猎物是这么刺激的事。
直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韩铎才放开林景,但依然压在他身上,把头埋进他肩窝里。
林景盯着天花板,心说:完蛋。
这回,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翻车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幽幽说道:“疯了,真的疯了。”
韩铎爬起来,盯着他,说:“我没疯。”
林景说:“我没说你……”
韩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说:“疼了一天。”
林景一怔,摸着他茁壮有力的心跳,不吭声。
韩铎委屈道:“我以为真的没可能了,你知道我心里的滋味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就被逼着要放弃,哪怕心里生出一点不舍的情绪,都会感觉那样的自己多么肮脏,多么恶心。你都不知道,我真的打算……”真的打算放弃了。
所以他整个下午一条戏也没拍成,因为他不管看到什么都能想起林景,而只要稍微一想,心里就像撕裂了一样。那股不甘心一直在脑子里叫嚣: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突然之间连靠近的权利都失去了?
林景急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要赔偿我。”
“……怎么赔?”
韩铎自知今天强吻了他,已经把他逼过界了,不能再逼,就说:“我不知道,要你自己想才有诚意。”
林景无奈道:“行啊,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吃香蕉的时候你不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韩铎终于笑了,低下头想去啄他的嘴。
林景一歪头躲开了,说:“你干嘛,男男授受不亲啊。”
“不是,我们都这种关系了……”
“我们什么关系?”林景终于趁他不备,把他从身上掀开,然后急忙下了床。
韩铎傻眼了,头顶打下一道晴天霹雳。
他今天都使出强吻这种终极杀招了,看林景反应还以为这就追到手了,怎么就???突然又没关系了???
果然啊,林景这种级别的,根本就没那么好追!!!
林景把衣服整理好,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子按了按自己还泛红的脸。
看他一副要走的架势,韩铎忙说:“那要怎么才……”
林景一根食指按在他的唇上,笑眯眯地说:“我不知道哦,要你自己想才有诚意。”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走了。
韩铎普通倒在床上,整个人非常萎靡,完全失去了一亲芳泽的兴奋感。
他泄愤似的,伸手弹了小鸟儿一下。
门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林景:“……”
一分钟后,韩铎收到了林景的微信:“我明天就飞英国录节目,半个月内接不到电话哦。886/微笑”
底下还有一溜儿老年人表情包,啊朋友再见.j,为友谊干杯.j。
韩铎:“…………”
人啊,是真的不能作死。
——
对林景来说,长长久久白头偕老的爱情是一种,一生一死宿命纠缠的爱情是另一种。
如果是前者,他很乐意接受,如果是后者,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因为一旦接受,也就是接受了亲手害死韩铎,永远孤单一个人的下半辈子人生。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人一瞌睡老天爷都送枕头,从英国回来后,他竟然见到了消失半年的天道同学。
小破天道非常开心,早已经把他半年前造的孽抛在脑后了。
他笑嘻嘻地对林景说:“哈!半年不见,林景景有没有很想天道道呀!”
林景面无表情地说:“是了,很想,整日整夜都在想。”
天道颇为羞涩,扭扭捏捏道:“没想到,我没给你发福利,你不但不怪我,还拿我当朋友。”
林景:“不,我不拿你当朋友。”
天道:“?”
林景:“叫爸爸。”
天道:“……???”
林景抄起一根扫帚,一下子就把天道的金色虚影打散了,天道在另一个地方显形,叫道:“啊啊啊你干嘛呀,我凝结投影也是消耗能量的,啊你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