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温娉婷颠倒黑白的话,温琅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就听见了游景殊的声音,“你确定是我夫郎把你爹娘气病的,不是他们做了亏心事,被鬼敲门了?”
这声音如珠玉落盘,委实动听,众人齐齐往声源处看去,只见一青年,着月白色长衫,腰间系一羊脂白玉,色泽通透,在日光下泛着细腻温润的光泽,越发衬得青年仪范清泠,风神轩举。
二十岁的游景殊比十八岁的游景殊更加耀眼,也更加令人心折。
温娉婷怔怔的望着游景殊,心脏扑通扑通,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真的是游景殊,他不仅能站立行走,而且举止清雅,令人难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见温娉婷没说话,游景殊蹙了蹙眉,没想理会她,他虽然对温家人深恶痛绝,但也不至于找温娉婷一个女子的麻烦。
将刚买的冰糖葫芦放到温琅手里,他周身的寒意瞬间消散,“不是想吃吗,一串够吗?”
温琅刚才吐了,嘴里很难受,现在只想回去洗漱,根本不想吃什么冰糖葫芦,“不想吃了,给你。”
游景殊也不恼,反而纵容的说:“好。”
他从温琅手里接过冰糖葫芦,见温琅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刚才吐了?”
“嗯,香臭了。”温琅神情恹恹,眉目间都写着厌烦。
没头没尾,游景殊却是立即会意,温琅是在说温娉婷身上的香味。
温娉婷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见温琅这么说自己,她立即露出委屈的神色,楚楚可怜的看着游景殊,“景殊哥……”
温琅本来没想理会温娉婷,也没想主动找温娉婷的麻烦,可一听她用这种白莲花的语气和游景殊说话,他本来就有些醉意的脑子,突然就炸了。
“叫那么亲热做什么?和你很熟吗?怎么,嫁不出去,青天白日里,大庭广众下,就想勾-引我夫君?按辈分你还该叫他一声哥夫,小姨子不要脸,我们还要。”温琅说话和机关枪似的,一刻也不停歇。
直说得温娉婷面色苍白,周围原本可怜温娉婷的人,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轻蔑起来。
“你!你胡说!你不是我大哥吗,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毁我名节,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哪有那么多心思,我从小就是这么叫的景殊哥……”温娉婷梨花带雨,哭得甚至可怜。
温琅冷眼看着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管从前如何,他现在是我的夫君,长脑子的都知道该注意分寸,藏好你的那些心思,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他的眼神凌厉又锋利,像是淬血的刀子,让温娉婷胆寒。
温琅说完就拉着游景殊离开了,围观的人反应过来后,纷纷对温娉婷指指点点。
小姨子勾-引哥夫,长得如花似玉的,背地里竟然这么不要脸。
“呸!活该被骂。”有妇人最是看不惯这种事情,狠狠地对温娉婷啐了一口,浓痰吐到温娉婷的脚边。
把温娉婷和她的丫鬟吓得够呛。
两人灰溜溜的回了温府,温娉婷一边洗澡一边哭。
外面传言温琅脑子变聪明了,她起先还不信,这下亲身体会过后,温娉婷彻底信了,温琅不仅变聪明了,还变得又狠又恶毒。
竟然拦着景殊哥,一句话都不让自己和他说。
翠珠进来往浴桶里撒花瓣,又安慰她说:“小姐,那个游公子也没什么好的,你看他和那个温琅感情竟然那么好,连那么丑的哥儿都能看上,足以说明他眼睛有多瞎。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没钱没势,还得靠夫郎,这种男人哪比得上付公子,钱公子,赵公子他们。”
翠珠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温娉婷才想起,游景殊居然去给温琅买冰糖葫芦,他当初都没有给自己买过呢,而且温琅那个不识好歹的,游景殊专门给他买了,他竟然又说不吃了,这不是折腾游景殊吗。
而且……而且游景殊竟然还为了温琅给自己脸色看,说自己爹娘做了亏心事,半夜被鬼敲门。
一开始看见温琅一个人在街头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猜中了,温琅和游景殊只是表面夫夫,游景殊根本不可能喜欢温琅那个又丑又蠢的哥儿。
毕竟当初游景殊对她那么温柔,全皇都的人都羡慕她。
“景殊哥肯定是被温琅给迷惑了!温琅傻了十七年,突然间就好了,肯定是会什么妖术!景殊哥不可能会喜欢他!他喜欢的明明是我!”温娉婷根本不相信游景殊会看上温琅,温琅那么丑,连自己的一个头发都比不上,当过自己的未婚夫,又如何还能看上温琅。
就像她自己一样,做过游景殊的未婚妻,再也瞧不上别的男子。
温娉婷越发笃定游景殊不是被温琅的妖术控制了,就是被温琅骗了!她要拯救游景殊!
翠珠没想到温娉婷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考虑她说的那些公子少爷,反倒是因为挫败,越挫越勇,对游景殊越发势在必得。
另一边,温琅和游景殊回了家。
进门的时候,门房和游景殊说,今天温家一个小公子来过了,他已经按照伯爷交代的,将人赶走了。
游景殊点点头,夸赞道:“做的不错,去账房领赏吧。”
门房高兴地搓了搓手,对游景殊千恩万谢。
“走不动了,不想走了。”温琅一进家门口,没走几步路就坐在回廊边的长椅上,耍赖不肯走。
游景殊拿他没有办法,蹲下身,对他勾勾手:“上来吧。”
温琅展颜一笑,利落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