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哼笑一声:“小孩子懂什么。”

大家翻白眼:“嘁!”

叶澄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找道侣最重要也就两件事——聊天睡觉。当然紧着这两点找了!

第二天还有早课,大家也没聚多久,早早席散。

叶澄走在山路间。他喝了一点点酒,感觉微醺,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季芳泽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季芳泽在有别人在的时候,通常都不怎么说话,所以叶澄也没有在意他在席间的沉默。

一直走到草屋前,两人要分开的时候,季芳泽站住了脚,轻声道:“师兄喜欢那个姑娘吗?”

叶澄无奈:“不是说了不提吗,怎么又提起人家了。”

那帮家伙八卦就算了,怎么连芳泽也这么八卦?

季芳泽却坚持问道:“师兄喜欢吗?”

反正只有芳泽一个人,叶澄也不怕芳泽乱说,解释道:“一共才认识十几天,哪有那么快喜欢不喜欢?人家也说不上喜欢我呀。”

季芳泽看着月光下,脸色微红的叶澄,也不知是酒意,还是某些想想就让他心头刺痛的情绪。他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几乎是麻木的:“但是师兄送她回家,还在她家里住了好几天。”

叶澄坦率道:“接触了几天,我觉得那姑娘挺好的,决定先当朋友处处看。”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嘛。既然双方家长意向强烈,那姑娘满意,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好,为什么不试试呢?

就算最后不成,多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她很漂亮吗?”

“你们有很多话说吗?”

季芳泽穿的并不多,但他感觉不到凉意。他跌跌撞撞走了两步,拉住了叶澄的袖子:“所以对师兄来说,只要长的好看,聊的投机就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顶着我的锅盖】

第154章

寒潭里, 黑色的鲤鱼摇摇晃晃地,长长的尾巴宛如轻纱, 想从两块大石间的缝隙里游过。叶澄蹲在寒潭边的大石上,非常缺德地用剑柄堵住那条窄窄的石缝。那条鲤鱼游惯了这条路,猛地碰了一下头, 疑惑又委屈地原路游回去了。

欺负笨鲤鱼并不能使他感觉到快乐, 于是叶澄长长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自己的几个师弟:“芳泽最近很不对劲。你们有没有谁知道他怎么了?”

众人莫名。

“没觉得不对劲啊, 芳泽对我们一直是冷漠脸。师兄你都不知道, 我们怎么会知道。”

“怎么不对劲了,说来听听。”

其实叶澄也知道问他们大概率没啥用, 但是他心里烦, 又没有头绪,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那天晚上,他问我喜不喜欢那姑娘, 然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还躲着我。截止到现在都七天了, 我统共和他说了十句话不到!”

身后,魏晋元收剑入鞘,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大大咧咧道:“这还不简单, 小孩子闹脾气,担心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呗。”

叶澄嘴角抽搐:“喂喂,注意你的措辞。”

魏晋元在叶澄身边盘腿坐下:“话糙理不糙啊。他七岁就跟在你身边, 说一句长兄如父不为过吧?他是个别扭性子,师兄你又当公主似得宠了这么多年。现在你突然说要找道侣,虽然还只是个苗头,他怎么可能半点不担心?我当初知道那老王八蛋要娶新人进门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而且看看我本人的经历就知道,这种担心是非常有必要的。”

他和他爹也有过父慈子孝的时候,哪儿能想到日后,当初让他骑在脖子上看灯会的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儿子,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呢?咳,当然他相信叶澄不会弄死季芳泽,可道理是一样的。

连他们这些关系亲近的师弟们,都难免有点失落的情绪,何况是季芳泽?

叶澄被师父叫去交待事情,等回到破云峰,已经是半夜。

属于季芳泽的那间草屋已经熄了灯,安静地立在黑夜中,昭示着里面的人早已休息。

过去他每次回来,不管多晚,都会看到灯火明亮,季芳泽坐在窗前看书。虽然季芳泽从来不说,但叶澄知道,那是季芳泽在等他。

但现在,叶澄已经数日不曾见过灯下读书的身影了。

叶澄本来打算回屋,却想起白天魏晋元说的话。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鬼使神差地站在了季芳泽门前。他抿了抿嘴,轻声道:“芳泽,就算师兄以后有了道侣,我们之间也和过去一样的。”

他说完这句话,也没想过季芳泽会回应,转身要走,身后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怎么可能和过去一样?”季芳泽衣服整齐,完全看不出就寝的痕迹。明明今日白天才远远见过,但这一刻,叶澄却突然觉得他瘦了不少。季芳泽缓步从屋内走出来,夜风吹起他宽松的外袍,声音也和风一样轻飘飘的,“你以后合籍了,还会睡在我旁边这间草屋里吗?我晚上怕冷,还能随时去找你吗?”

叶澄微怔,看来晋元说的是对的,芳泽真的在介意他将来会找道侣这件事。叶澄突然想起当初,魏晋元的父亲将魏晋元带走,他连夜下山拦人,带着魏晋元回青崖山的路上,本来傲慢又倔强的小孩子,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场景。

叶澄心软了。季芳泽今年也才十七,算不得多大呢。

他摸摸季芳泽的头:“就算师兄日后真的有了道侣,也不会不管你。况且,那一定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

足以让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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