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再想到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来分享殷长俞的宠爱,林初心里膈应得不行。
殷长俞对他的胡思乱想一无所知,只觉得最近林初情绪有些低落,还总会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
“心情不好?”
林初在院子里捏着红槿树的叶子出神,殷长俞轻柔拉过他的手,林初顺从地转过身靠在他怀里,含糊道:“没有……”
看上去还是很乖,最近外出的时间与频率也正常,殷长俞仔细回想,也并没有找到其他会让林初不高兴的地方。
殷长俞指尖顺着林初的发丝,低声道:“是在生我的气?”
林初下巴微动,抬起脸又用那种委屈的、失落的眼神看着他。
殷长俞喉间一紧,顿时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捧至他眼前,只望能博他开心。
同时心中的y-in暗也开始滋长,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任何人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他低头轻吻着林初的眼角,叹道:“我的阿初……”
林初眼尾有些痒,偏头躲了躲呵出的热气,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殷长俞。
可是他该怎么问,你以后要娶谁?娶几个?
林初在心里想了好几句,还是憋不出口。
或许是他身为男子,问这些问题,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也或许是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回答。
他沉默不语,纠结的神色显露出来,殷长俞牵着他在院子里闲逛,无比耐心。
“有什么事,都可直接提。”修长的指尖被捏在手中,殷长俞缓声说道:“在这阙音殿,你说了算。”
林初暗道,那我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指尖微微曲起,依旧沉默着。
殷长俞还想说些什么,一旁走过来一个小妖,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
林初停下脚步看过去,殷长俞蹙着眉:“何事?”
小妖赶紧过来行礼,低头道:“殿下,近几日有人在西殿那边听到些动静,却又找不到源头,我们担心有什么异常,特来禀报。”
阙音殿内各种大小事务,大部分都是由小妖自行安排解决,若不是确实不知该怎么办,也不会来打扰殷长俞。
“西殿……”那是他关着白羽的地方。
殷长俞手心一紧,面上平静道:“我知道了。”
小妖再次行礼后离去,林初感觉到手上的压力,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殷长俞神色看不出异样,牵着林初往回走,“我去看看。”
林初迅速道:“我也要去。”
“不可,”殷长俞立刻回绝,走至房门前又哄道:“乖,等我回来。”
他将林初送进房中,锁好门后离开了。
这还是上次林初逃过后,两人第一次分开,林初跑到窗边一看,殷长俞竟然已经不见人影。
走得这么急,林初有些茫然。
西殿那边一定有什么,殷长俞还不愿告诉他。
然而他现在的储蓄镯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办法出这间屋子。
他只能百般无赖地趴在窗口,看着西殿的方向发呆。
“能和你说上一句话,可真是不容易。”
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林初猛然转头,槐玉正站在窗外的走廊上,冷淡地看着他。
她声线十分平静,林初却听出了些嘲讽,也冷淡说道:“有事吗?”
殷长俞一走她便出现了,恐怕已经不知在附近蹲了几日。
槐玉独自一人没有带婢女,她走近了一些,仔细打量着林初的面容,拢着袖子笑道:“先前见你时,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宫人,这才多久呢,就攀上了殿下。”
林初皱了皱眉,他不想与槐玉说这种没有用的话,后退了一些准备关窗,槐玉急忙制止,按住窗边。
“你以为你能在殿下身边待多久?若是与我合作,或许还能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林初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槐玉收敛了神色,看上去高傲又矜持,说道:“只要我成为殿下正妻,绝不会干涉你们,以后殿下对你腻了,我还能给你寻个好去处。”
林初更加莫名其妙,好半天不知该怎么接话,槐玉却以为他是在认真考虑,又道:“你也不必在殿下面前说我们鲛人族的不是,我……”
她话音还未落,林初直接“砰”地一声将窗户牢牢关紧。
槐玉吓了一跳,随即愤怒地一甩袖子:“我是好心来与你商议,你还这幅态度,不过是个替身,我倒要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
她说完这句话后,窗外便没了声,应当是已经走了,林初在屋里气得喝了好几口冷茶,才勉强冷静下来。
槐玉说了这么多,他只听明白了一点,她想嫁给殷长俞。
她做梦去吧!
可是走了这一个槐玉,说不定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难道他以后,就要天天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