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觉自己到了室内,澜澜委委屈屈地探出脑袋,弱弱地喊:“叭叭......”
“爸爸在。”小家伙到了陌生环境安全感缺失,叶宿拍拍她后背,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安抚。
他低头时身体有些前倾,傅星沉搭在他肩上的手就落下来了。叶宿一愣,才意识到原来傅星沉刚才把他带进来之后,就没放开。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把他的手甩开吧?
介于傅星沉之前展示出来的脆弱和小心翼翼,加上之前答应了让他追自己,不想给傅星沉机会指责自己出尔反尔的机会,现在叶宿与他相处时难免会在意他的感受。
叶宿没追过人,大学时被人追求的经历也因为他的冷脸总是早早结束,因此他也不知道这追求里面有什么章程。
大概就是,试着去接受一个人?
叶宿看了眼傅星沉的神情,后者傻乎乎的和他对视了一秒,好像突然从他的眼神里领会到了什么,低下头在澜澜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下。
澜澜:?
圆圆的眼睛里写着满满的懵。
像只无辜的猫崽。
叶宿压下笑意,目视前方。
在电梯的小c-h-a曲没有影响他们的行程,齐叔派来的是两个阿姨,两位阿姨比较靠谱,把澜澜交给她们叶宿也比较放心。
澜澜不习惯陌生的外界环境,在室内反应就不那么强烈了。加上还有空余时间,傅星沉陪着她玩了一会,他们离开去参加婚宴时,小朋友基本上已经适应环境了。
婚宴放在室外,黄昏的时候才开始。
仪式开始前,傅星沉借故离开了现场。因为有个叶家的名头,又是两位新人的老师,叶宿的位置被安排在他们父母长辈后面。
严津和路泉今天都被人抓着好好打扮了一番,从青涩的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两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
晚霞在他们身后铺成一片恢弘的油画,无数系在装饰物上的星星灯同时亮起,照亮这一小片草坪。
叶宿嘴角弯了弯。
当初他和傅星沉结婚没有任何仪式,虽然说不上遗憾,但也的确是人生里的一个小瑕疵。不过那时候按他们婚姻的性质,要办婚宴肯定要言情社会各界人士,说不定还会请记者,这样的仪式不要也罢。
因为路泉身体原因,仪式里面不必要的细节都被删去了,两位新人宣读誓词,交换戒指之后,最重要的部分就结束了。
接下来父母讲话敬酒基本上都与他们无关了。
按理说叶宿的身份应该跟大人们留在前面酒席上的,但莫名稀里糊涂被一群学生拉着去了花园,这里不止有二班的学生,还有一班的。平时两个班经常拼在一起上课,不认识也熟悉。
“想不到严狗就这么婚了,我们一群单身狗真的无地自容。”
“严津应该是我们这一届里最早有孩子的吧,等孩子出生了我一定要当干爸!”
“滚滚滚!说当就当了你,问过我们路泉没有?”
两拨人这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最后到了“我能一口气吹五瓶你行不行”“你怎么不说你能一口气吊着不死”的地步。
欧式草坪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前院传来浓重商业气息的聚会寒暄,这群年轻人、这群正有活力的年轻人在昏暗的环境里,在明亮的路灯光下,尽情撒野。
叶宿坐在角落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静静看他们打闹。他也喝了不少酒,被这样好的气氛一感染也觉得有点醉醺醺的。
他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今天应该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了。
年轻人喝了点酒,撒泼耍贱地开始玩游戏,玩的还是真心话大冒险,不过尺度比上次在轰趴馆大得多了。
叶宿认真听着他们玩耍,跟着他们一起笑,突然被人拍了拍肩。
“叶老师。”
叶宿微微侧过头,笑着嗯了一声。他认出这声音来了,是傅星沉。不过这边灯光昏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然后他手心蓦地被塞进了一个凉凉的小玩意。
叶宿眨眨眼,低头一看,是朵白色的小花,花瓣是椭圆形的,j-in-g叶幼嫩,像是刚从人家草坪上偷摘的野花,还残留着露珠。
傅星沉手肘撑在叶宿背后的沙发背上,低头说话时热热的气息恰好洒在他耳后周围的皮肤上,“送给你。”
“哦。”叶宿觉得脖子那边有点痒,但当着傅星沉的面挠痒有点丢人,因此只是转了转花j-in-g问:“去干嘛了?”
“去看了看澜澜,阿姨说小朋友玩了一会,喝了奶就睡着了。我出来的时候还没醒,你放心吧。”
“不要让她吃完就睡,习惯不好。”
傅星沉笑了下,用很认真的语气说:“知道了,我下次一定不让她睡。”
“傅星沉!你躲叶老师那干嘛?别以为我们就看不到你了,快点过来玩游戏!”
“躲老师身边装乖是吧?傅星沉,听说你要退学脱离学海了,快过来接受我们的□□!”
他们的对话被打断,原本宁静暧昧的气氛也随之散去,傅星沉直起身。
学生那边有个男生笑嘻嘻地跑过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叶宿手里的花大嗓门道:“叶老师,你好幼稚啊,居然还cǎi_huā玩!”
那头立马传来学生的打趣声。
“什么什么!老师cǎi_huā?”
“老师!路边的野花不能采啊!”
男生也不等叶宿回答,浮夸地朝他敬了个礼,“报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