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个喝了,付春深平日里是滴酒不沾,今儿也不知怎么了,跟着一口闷了。
“小妹,小妹,来,喝一个!”袁庭推了推付环双,他和这丫头最是有缘,简直是心尖上的宝贝对着。
“喝!”付家小妹,大刀阔斧的,干了三杯。
付春深:……
袁庭:……
三个人,还算快活的,吃了顿饭。
付春深就算吃席,也没多少话,后来这两位喝的高了,开开心心的划拳,行酒令,他就坐在一边,一杯一杯的喝着
。
“大哥,我带妹子,去戏园子!”袁庭有点大舌头,付环双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拿着桌子上的花生米,一粒一粒的扔进嘴里。
小丫头憋着劲儿呢,平日里她哥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出去,今儿是袁庭过生辰,她哥有喝的上了头,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啊!
“去,去吧。”喝的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的付春深,摆了摆手,早就忘了自己刚才还拒绝呢。
袁庭眼睛一亮,他几下套了围脖儿,拽了袄,递给付环双。
“走,快走……”
两个人如蒙大赦,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早点回来。”付春深有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好半天,他才走到院门口,喊着。
街上除了雪,就是脚印,哪还有人?
“真是,跑什么。”他嘟囔着,反手关了门,往街上走。
“环双……等等我。”已经醉了七分的人,脑子都是糊涂的,付春深扶着墙,只当自己是进屋子呢。
“怎么,怎么还没回去,嗯?”走了很久,他有点迟钝的转头,高门楼,流水街,行人熙熙攘攘的。
走错了?
正愣着。
一队人马从身边过去,匆匆的。付春深挪着步子往边上靠,可他一个醉鬼,根本稳不住,踉跄了几步,付春深脚一软,趴在雪里。
“呦!怎么了这是?”有人见他倒了,忙过去要扶起来。
手还没伸过去,已经有一双臂膀,将人圈在了怀里。
是陆家的二爷。
“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到。”陆银山面色不善的抱着人,转身吩咐了兵士,便迈着大步走了。
“哎?我说,那不是付家丫头?那不是大爷的……”有人眼睛尖,见了付春深,忙跟旁边的叨咕。
“什么啊,那是付姑娘的大哥吧,你没看穿着,不是裙子!什么眼神。”
“哦……哎,别说,长的真像。”
“快走!一会儿二爷急了眼,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陆银山抱着人走进巷子,他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将人放下。
“醒醒。”拍了拍他的脸,红扑扑的,浑身都是酒味儿,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嗯?”付春深努力睁了睁眼睛,他靠着墙,拽着陆二爷的军*装*腰带,稳了稳心神,才看清楚。
“二,二爷?”付春深是真的喝多了,他凑过去,垫着脚,几乎是脸贴脸的和陆银山对视。
“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陆银山撇开他的手,他转了头,不看他。
“我和……我,没喝。”他磕磕绊绊的,也不知要说什么。
“我送你回去。”陆银山说完,就要拽他。
“不,不,我在家呢。”付春深耍酒疯,他躲着,踩着立在不远处的扫帚上。
下了雪,融了冰,再冻上,扫帚头已经滑溜溜的了。他一脚踩上去,错着步的往墙上撞。
“你!”陆银山眼疾手快,把人拉住。
“我在家呢。”付春深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小声嘟囔。
他喝了酒,一说话都带着酒味,脸蛋红着。
“陆银山,陆银山……”他念叨着,头越垂越低,闷在二爷的衣服里。
“喂!嘿……”陆银山一手环着人,一手抬着他的头。
仰着头,那双总是对大哥温柔的眼眸闭着,衣领拢的高高的。
甩出一截黑色的细绳。
他拿指头勾了勾,付春深像是有感应似的,睁开眼睛,手攥着绳子,不让他拽。
“别碰!不准你碰。”他像藏着什么珍宝似的,不让陆银山动。
“好,我不动。”
付春深半眯着眼睛,他看着陆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