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举起手机。“幸好这个剧本里人人都有手机,你来处理,我来拍摄全过程。”

片刻后,杨夜拿着清洁布返回,顾良则举起手机拍摄。

镜头下,清洁布一点点擦掉放在讲台上椅子上的血迹,如此,椅面上被血水隐藏住的一道痕迹,就清晰地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椅面原本是一个四角长方形的薄木板,对角的两个位置用了两颗螺丝钉固定。

而现在这个木板上,没有用螺丝钉固定的那两个对角之间,有一道几乎呈直线的裂缝。

顾良给了这裂缝一个特写,然后给了其中一个螺丝钉特写。

螺丝钉是呈十字造型的。

杨夜这会儿拿出一串钥匙,找出了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是开窗户锁的,头部居然也成十字型。

杨夜拿着这把钥匙试了一下,居然完美契合,恰好能转动椅子上的螺丝钉。

接连取下两枚螺丝钉,椅面被杨夜举起来,自然而然分成了两个三角。

杨夜拿起其中一个三角,用其中角度较小、边长较长的那个角,对准尸体的胸口进行了比对,基本确认,这可以构成凶器。

给录像点了保存之后,顾良收起手机,道:“我要修正一个说法,凶手盗取钥匙,并不只是为了将血布扔出去,这钥匙还有拆椅子、装椅子的功能。”

“凶手用半个椅面杀完人,椅面从而沾满了血。凶手杀完人后,用钥匙替代螺丝刀,为椅面安装上两颗螺丝钉……钥匙上的血,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

“而椅子安装完毕后,血水在不平稳的椅面流动、铺开,恰好遮住了椅面上呈直线的裂缝。由此,真凶并没有处理凶器上的血迹,反而正好可以用这血迹掩盖凶器本身。”

杨夜拿出笔记本记录:“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还原凶杀真正的动线了。7点50左右,开始深层次催眠,7点55分,所有人进入深层次催眠,真凶将李晓玉单独进行催眠、引导她盗取了钥匙。”

“拿到钥匙后,真凶将椅面的两颗螺丝钉拆下来,把古副班放在讲台上,直接在讲台上用三角木板杀了他,这期间真凶把清洁布用作隔档,避免衣服上沾上血。之后真凶用钥匙再将木板装回去,导致钥匙沾满了血。”

“紧接着,真凶用清洁布上还没染上血的地方擦干双手、以及钥匙上的血迹,用钥匙打开窗,把清洁布扔到窗外的c,ao场上,再把窗户关上。”

“最后,真凶把复原后的椅子摆在了讲台上。”

“嗯……等等,得补充一点。事实上,这是一把已经坏掉的椅子,两颗钉子、裂了的木板,坐人的话凑合着可以,但真凶应该没法站在上面、继而往风扇上放遥控器的。”

“真凶应该是完成所有催眠后,站在讲台上,把遥控器藏到风扇上,之后才去杀人的。”

“所以,真凶把椅子放在那里,一方面是为了通过身高的元素,嫁祸给矮个子女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误导我们。”

“满血的椅面,他完全不需要处理。我们会被塔罗牌误导,以为那椅子上的血,纯粹是为了模仿牌面、让死者坐上去的时候造成的。”

“真凶想让我们误以为,凶手的行动线是,把椅子摆到讲台上,踩在上面藏遥控器。之后凶手杀了人,不想多花时间挪椅子,而同时又要模仿【正义牌】,所以才直接把尸体顺手放到了讲台上的椅子上。”

“由此,我们被误导后,会忽略一件事——椅子并不是模仿塔罗牌的道具,而是凶器。椅子上的血,也不是模仿【正义牌】、摆放尸体产生的,而是在杀人的时候产生的。”

顾良点头:“对,没错。凶器、以及凶器上的血,真凶从头到尾都没处理,而是大大方方摆给我们看。而那张塔罗牌,就是误导我们的最佳工具。”

“这样的行动线,非常简单、也完全合乎逻辑。给真凶的时间太过有限,这是最佳的选择。”

“凶器上的血,反而能掩盖凶器本身。这……确实有些难想到。”

杨夜道:“关于裂成两半的椅面,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力气很大,自己把它扳断的;第二,椅子在被搬进来之前,就被人坐裂了。”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我们排查一下昨晚大家搬椅子的情况,也许就能找出凶手。因为凶手肯定是事先知道这把裂了的椅子,然后有意把它搬进来的。”

“哦对还有一点,真凶的个子一定比较高,站在讲台上就能够着风扇。这也可以作为排查点。”

“嗯。”顾良举起塔罗牌,再道,“就算今天无法明确唯一的凶手,二选一还是选错了,我们还有一个机会。明天凶手杀人之前,一定会来取一张塔罗牌,杀人后再把死者的牌替换过来。我们想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守株待兔。”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杨夜忽然道。

顾良问:“哦?什么办法?”

杨夜道:“我们先按常规方法盘查,比如再好好看下23号第一天的时间线,看有没有人去过器材室,以便能看到遥控器的说明。再来,就是刚才说的,从裂掉的椅子和身高数据下手。最后,还得跟李晓玉那边核对一下,看有没有找到有人有多种技能存在的可能。”

“如果真凶太过狡猾,排查完那些,都无法完全锁定。那我晚些时候就把这盒塔罗牌收走,之后再让大家进这教室里讨论。真凶一定会留意塔罗牌。如果看见牌不在了,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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