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优又惊又怕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恐惧。
“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林听雨问。
纪小优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才怯怯地开口问:“林听雨,我听同学说,你在五中的势力很大,大家都怕你……是真的吗?”
林听雨愣了一下,马上笑了:“谁跟你说的啊,瞎说的吧。我哪来什么势力啊。”
纪小优的表情顿时变得特别失望,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熄灭了。
“怎么了?”林听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遇到麻烦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纪小优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了。
她迅速摇了摇头,转身飞快地跑出了篮球场,整个篮球场静谧得只听得到她“啪嗒啪嗒”奔跑的脚步声。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啊?”林听雨上前一步,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刚才被纪小优落在原地的那包qq糖。
那包qq糖看起来已经被纪小优攥在手里很久了,连包装袋都变得皱巴巴的。
陈澍看了一会儿,忽然举着手机转到观众席背面,不知道在找什么。
“怎么了陈澍?”林听雨问。
“这孩子不对劲。”陈澍的声音从观众席后面传来,“林听雨,你过来看。”
林听雨愣了愣,立刻朝着陈澍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观众席很旧了,是用砖块和水泥浇筑的,背面是一堵墙,一边是一片荒芜的杂草地。
陈澍正站在那堵墙边上,举着手机,照着些什么。
林听雨加快脚步走过去。
看见他走过来,陈澍让开了一些位置,但还是举着手机照着墙面。
林听雨快步走到陈澍身边,朝着墙上望去,目光刚触及到墙面上的东西,心中顿时一凛。
有人用红色的颜料在墙上写满了“你去死吧”。
一眼望去,整面墙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字,仿佛一句句怨毒的诅咒一样钉在墙面上。
——你去死吧。
——杀死你。
——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这什么东西啊?”
林听雨皱起眉,伸手去触摸墙上的字,指尖刚一碰倒,便沾上了s-hi漉漉的液体:“纪小优写的?”
字迹还没有干,显然是刚写不久的。
那些字写得非常用力,字迹潦草凌乱,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在写这些话的时候充满了极大的愤怒和恐惧。
“估计是。”陈澍指了指脚下的草丛,一支已经秃了毛的排笔被扔在那,旁边还有半瓶被打翻的红色颜料。
“怎么回事啊?有人欺负她了?”林听雨有些不能理解,“还是被她妈打了?”
“很难说。不过根据刚才她问你的话来推断,有可能是前者。”陈澍说。
“可她身上也没有伤啊?”林听雨疑惑地回忆了一下纪小优当时的表情和状态。
“也有可能是语言霸凌或者冷暴力。”陈澍补充道。
“下次碰见她再仔细问问好了。”林听雨皱着眉,又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字,“她最近确实挺奇怪的,我一靠近她,她就像见了病毒一样想跑。”
“……”陈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林听雨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只是个没有事实依据的推测罢了。
陈澍摇了摇头:“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林听雨说,“本来还想叫你上去坐会儿。”
“别坐了。当心冻成傻逼。”陈澍冷酷地说。
“靠。”林听雨回头骂他,却没忍住笑出声来。
最后陈澍把林听雨送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陈澍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悠哉的。
主要是于荣霞没有继续作妖,陈澍的心理压力也就小了一些。
虽然于荣霞还是把他视作空气,不过陈澍觉得无所谓,只要她不来干扰自己就行。
但是,这两天,有个人让陈澍觉得很头疼。
陈澍是特别谨慎的一个人,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什么羽绒服高领毛衣羊毛裤围巾全部招呼上,就怕把自己冻感冒,耽误学习。
好在他还有身高和颜值撑着,再臃肿的衣服套在陈澍身上,他自带的气场也像秀场上的高级男模一样强大。
但林听雨恰好跟他完全相反。
林听雨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