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讲s_ao话了是吗。
“你还会读诗呢大艺术家。”陈澍耳根有点烫,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是不是什么苟利国家……”
“神经,想被枪毙?”林听雨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我念给你听啊。”
“嗯。”陈澍安静下来,垂下眼看他。
林听雨清了清嗓子。
他抬眼看陈澍。
两个人搂在一块,对视着。
彼此的目光都很清明,很笃定。
林听雨开口。
语速缓慢,声音清晰:
“在我荒凉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夜里我梦见你和我是两棵植物,长在一起,根缠在一起。”
“我爱着你,即使在这些寒冷的事物之间。”*
“诗是聂鲁达的,陈澍,你是我的。”
“陈澍,我在跟你表白。我喜欢你,我爱你。以前我会觉得活着很无趣,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所以什么时候死一死也无所谓。一辈子太长,我只要三十年光y-in。可遇见你以后,我后悔了,我想快点长大,想好好活着,想跟你过一辈子。”
“爱情拯救不了我,但是你可以。我不相信未来,但是我相信你。”
“所以,陈澍,今天你当着校长的面说,以后会跟我去芬兰结婚,是真的吗?”
——你说以后会跟我结婚。
——是真的吗?
问完这句话以后,林听雨就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澍的眼睛,生怕漏过哪怕丝毫的情绪波动。
陈澍没什么表情。
他垂着眼,看着林听雨,浅色的眸还是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听雨顿时变得紧张万分。
妈的,他掏心掏肺地表白了半天,背诗的时候紧张得心脏都快爆炸了。
陈澍该不会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吧?!
半晌。
陈澍终于开了口,嗓音很低沉:“林听雨,有时候当你偶尔说出类似的话时,我总是会想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什么?”林听雨顿了顿,问。
“是我在床上不够卖力么?每一次我都恨不得死在你身上,可你却还总是胡思乱想。”陈澍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声音却慢条斯理,“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下一次我会好好努力,不会再让你有多余的j-i,ng力去想七想八。”
“……靠!”林听雨猛地一怔,脸瞬间烧了起来,“你……”
“我洁癖很严重,无论是物质上还是j-i,ng神上,和不爱的人上床会让我觉得恶心。”陈澍叹了口气,接着说,“所以,崽崽,我爱你,本我的你,自我的你,超我的你。你的人,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你的一生。”
林听雨紧绷的心忽然一松。
他看着陈澍,停了两秒,才开口:“这时候了还扯弗洛伊德?你们学霸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吗?”
“你都能背聂鲁达的诗来向我表白了,我还不能抬出弗洛伊德他老人家给我撑撑场面见证一下么。”陈澍瞧着他,抬手推了推眼镜,眼里带着笑。
“……见证什么?”林听雨蹙眉,松开缠着陈澍脖子的双臂。
见证,又见证?
到底见证个什么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澍就他妈不能正面回答吗!真是要疯了!
陈澍低下眼看林听雨。
他伸手,把林听雨的右手牵过来,交握住。
然后扣紧十指。
平日里冷淡的眼神蓦然间多了许多深沉的情愫。
看到那样的眼神,林听雨的心骤然一跳。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然有了一丝奇妙的预感。
林听雨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抓住预感的尾巴,陈澍已经率先开了口:
“见证一个既草率又仓促的求婚。”
“本来不想搞得这么简陋的,可你老这么提心吊胆想东想西的,我怕说晚了,指不定哪天你就跟人跑了。所以,只好拜托你先暂时忍耐一会儿我的唐突。”
“崽崽,等你再长大一点,就跟哥哥结婚吧,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三句诗歌引自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设想了一下雨崽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的样子……不!!不是那种油腻社会人花衬衫的设定!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