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了……”
“为什么?”
社伊冷硬地打断他,眼神越发冰冷,即使被周身气势所摄,他亦然冷漠孤傲。
“我再不会受你所控制——”
唇角的笑意慢慢变得僵硬,白夜盯着社伊,眸色幽暗。“再说一次。”
社伊直视他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虽不知你为何总是怂恿我针对小伊,但现在我半分也无对隐阁阁主之位的窥觊,莫要再在我身上浪费j-i,ng力,今趁早离开,我便当做从没有见过你。”
“哈哈哈——”
夸张的大笑自白夜口中传出,社伊微微怔了一下,眉头蹙起。
突然,笑声倏地一收,白夜慢悠悠地直起身,瞬间外放的气势压得人无法反抗,他来到社伊身边,动作轻柔地抚摸那冷峻的线条,眼神却像是压抑着狂暴。
社伊在那突如其来的恐怖压势下冷汗涔涔。
“……无妨,我必会铲除一切对你有害的东西……”
森冷的气息在眸底盘旋,殷红的唇瓣微启,吐出如万年寒潭下的冰冷话语,又充斥着及其血腥的味道。
白夜略垂眼,忽然探过头去,准确无误地噙住那抹诱人的淡色,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撬开他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又在对方刚要有所动作之前,从容退出,狭长的眼眸微眯,似有一丝愉悦。
“既然你不忍心,替你出手也无妨~”
消失之际,白夜在他耳边低语,犹如情人的呢喃。
当感知中彻底没了白夜的气息,社伊才倏地沉下脸,攥紧的拳头猛地砸向旁边的圆柱,黝黑深邃的眸子里赤然是一片极致的怒火。
半响,他闭了闭眼,拿起衣物穿上后,走出了房间。
***
另一边,抱着苏悦离开的瑜渊脸色极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絮乱心绪让他不自觉地用了力,直到听到一声惊呼才回过神来。
低头,怀里的女孩似痛苦的蹙着细眉,那声惊呼正是出自她之口。
瑜渊连忙松开手,将女孩放到床上,视线游移。
“那个、我出去了,你先好好冷静一下。”
说罢,便转身正要离开时却被扯住了衣角,瑜渊侧过头,女孩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模样脆弱令人不忍心去伤害。
见瑜渊眼里的疑惑,苏悦很快垂下脑袋,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内心的颤悚,却又忍不住想要解释:
“小、小渊你听我说,昨晚是我去找小伊……你们莫要因、因为我而……”
瑜渊神情一凛,突然想起苏悦对他的心意,望向女孩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柔和与怜惜,以及愧疚。
“你便不要替他说话了,以他的功力,莫说是你,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够强迫他做出他所不愿做的事情。”
那么就唯有,是他……
瑜渊偷偷瞄了苏悦一眼,心里莫名地感到十分郁结,明明看起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况且他也知道苏悦喜欢的是自己,为什么还……
此时的瑜渊并没有意识到,他在这件事中对社伊的在意更是多过了“受害者”苏悦。
见他认定了是社伊对她进行的施暴,达到目的的苏悦垂下眼帘,身子似还在害怕的缩进被子里。
“抱歉……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瑜渊理解地退出去,留出空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失去了对女子来说最宝贵的贞洁,即便是再乐观的心态,也肯定会很难以接受吧。
小伊……
……
了解事情全部经过的老阁主,仅是目光平淡地看着社伊,语气听不出喜怒。
“这事你可以自己解决吧。”
用疑问的语句说着陈述的话,这些年老阁主对社伊的态度一如既往地不冷不热,既没有恢复以前的重视,也没有疏远到不屑与之对话,但绝对是比不上他对瑜渊那如亲儿子般的宠爱。
如果是身体的原主,只怕早就接受不了,对占据了他“原本位置”的瑜渊恨之入骨了吧,再加上白夜的从中挑唆。可以说,原主之所以会一步步进化成最终反派,也是有真实根据存在的。
社伊低着头,沉声回答:
“社伊明白。”
杀手的性格可以千变万化,却不可以被任何事任何人所牵缠,亦不可动情。一旦心不再是自己的,刀也就废了。
老阁主点点头,迈步离开前听到一道仿若低不可闻的声音:
“阁主……”
他微微顿住脚步,看向单膝跪在那儿的社伊,用眼神询问。
而社伊仅是恍惚了一瞬,便主,有一事向您请教。”
“说。”
“前一任阁主,是不是……还活着?”
老阁主侧过身,“你从哪儿听到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