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和霍辞起初还担心义务学校会招生难, 没想到反而是报名最多的。
这些来报名的自由民没有一个为学费发愁, 有的还大手笔将亲朋好友的孩子全送了进来。
“小看这些平民了……”时玉检讨自己的失误。
霍辞略一思索,说:“这么想的恐怕不止我们……”
只怕教廷和贵族都很意外。
时玉瞬间心里平衡了, 他们到底才穿越过来一年,认真说起来根本没有深入城镇,体验过真正的平民生活, 教廷和贵族可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他们都不知道, 何况他和霍辞。
“这就是没有人口普查的坏处。”
他随口调侃。
别说平民消费水平,大多数领主连自己领地有多少人口都不清楚。
不过这些人并不代表全部, 大部分自由民还是贫苦的, 为一日三餐奔波发愁, 能来报名的只是平民中的富人。
贫富差距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存在。
只是这个富的人数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么看来平民中聪明人不少, 贵族一代传一代,自由民不也是, 就算财富比不上贵族, 但一代代积累, 只要后代不作死, 能攒下不少。
截止二月二十号, 短短五天,涌入长安镇报名的学生人数就突破了一万,其中九成是平民。
贵族一来大部分在观望, 二来也有自诩矜贵的家族并不追求和王子同校的荣誉,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距离了。
贵族们并不像平民聚集在城镇里,被领地遥遥分割开,不是所有人都能赶在报名截止前赶到,包括他们领地里的平民们。
而且这个世界出远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尤其贵族喜爱享受,吃不了连续赶路的苦,当初使团第一次来长安镇,就慢悠悠多走了很多天。
既然神使说还有下一届,那就干脆再等一年,明年再来。
正好也有前人帮忙探路。
时玉和霍辞对此并不沮丧,反而松了口气,平民的报名人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大大超出了原本的预计。
这些天光为了维护长安镇的安全,就累了个半死。
在看到城门外拖家带口的长队伍时,两人就下达了一级警报。
谁知道人群里会不会潜伏进来一两个邪教分子,万一搞出个自杀式袭击,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势必会遭到冲击。
时玉和霍辞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心,作息回到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轮换着睡觉,一定要有一个人醒着,确保发生意外能第一时间给出处理方案。
护卫队也绷了起来。
为了不造成镇民的恐慌,还要表现的好像跟从前一样。
这件事给了一直顺风顺水的两人当头一木奉,确实是他们的错,他们预估错误才导致这么紧张。
“做人不能膨胀。”时玉端着瓷杯cos领导,“膨胀就会爆炸,爆炸就会出事……”
霍辞笑着看他表演,等他说完捧场:“领导说得对。”
领导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别有意味。
时玉乜了他一眼:“领导讲话不许c-h-a嘴。”
霍辞:“好的,领导。”
时玉:“……”
总之这件事给了两人一个教训,为此专门进行了一场会议,以后要谨慎谨慎再谨慎,能量增长慢没关系,一定要稳。
命没了要那些能量也没用了。
随着平民的涌入,长安镇彻底揭开了面纱,展现在世人面前,再也不是只有贵族知晓。
工人这个词迅速在奴隶中传播开来,掀起了剧烈的浪潮。
各个领地的逃奴事件呈直线增长,甚至包括一些农奴!
时玉和霍辞对此表现的充耳不闻,仿佛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对教廷和贵族的试探一概表示这是你们的事与他们无关。
这是他们能为奴隶做的最好的表态。
如果他们明确表示愿意接纳甚至喊口号欢迎,教廷和贵族的友好值绝对会直线下降,严重一点直接拉出阵营仇恨。
他们不是真的神使,没有通天法术能管的了所有人,只能自保。
这件事他们漠不关心反而是对奴隶的保护。
果然在见神使没有意见后,教廷和贵族开始对奴隶进行了管束,大约因为几百年都没有这么频繁密集的逃跑事件,贵族们变得松懈,导致奴隶们成功逃走了不少。
等贵族们反应过来严格管束,能逃出来的便少了。
有些贵族直接将人处死,有些干脆眼不见为净,又或许给神使卖好,将想要逃离的奴隶挑出来塞进了神殿送给长安镇的奴隶队伍里。
而成功逃走的奴隶们躲进了山林,开始结伴朝着他们心目中的圣地长安镇出发。
这些是后事不提,话说回来,随着消息传播,来报名的平民越来越多,到了最后五天,贵族学生人数迅速增长。
到了最后一天,时玉和霍辞统计完人数发起愁来。
“三万六千八百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