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有法子。”
兰香摇头:
“这算什么法子?要是老太太真的因舅爷之故,查出些什么也早销毁了,这么着也查不到实证,只怕证人口供都只能找到拐了几道弯的……
要是您不是非得就着这事儿给她定罪,倒还有个法子。”
贾娇娇十分虚心请教:“什么法子?”
兰香叹气:
“我听舅爷舅奶奶先前那遭遇,委实太过可巧,王氏一个才嫁进去不过小三年的妇人,是断乎做不到那样巧妙的,要做也不该在清虚观中做……”
贾娇娇点头,清虚观这地方她正巧可知道,那里头的老道士据说是什么老国公的替身、张神仙什么的,对着日后的老太君都敢说敢笑的,可不是一个才进门小三年的新媳妇收买得来的,尤其这个新媳妇还没能插手家事、完全管不到清虚观供奉的时候。
你说王家女儿?
王氏她娘是个史氏,还不是史家嫡支主脉的,她爹在康熙朝能有多大出息?王子腾这会子也不过是才因军功,混了个五品武官、也就是秦姨娘兄弟那样级别罢了,也是贾史氏还给那昔日的伯爵虚衔儿唬着,又实在挑不出其他更好的女孩儿给她那宝贝次子而已,想支使清虚观主?
且算了吧。
如今只余兰香与贾娇娇,她也就越发不讳言:“舅奶奶这胎气就动得蹊跷,阿齐都不敢十分肯定,袁嬷嬷又不擅长这个,倒是白嬷嬷私下说,有几分似乎前朝秘药的模样——
虽也不敢十分确认,但您想想,能有这样让白嬷嬷都不确定的秘药,该是怎样的手段?又是怎样的人,才能经营出这般手段?
此事不曾查证,可想来,贾国公夫人总比那政二奶奶可能些。
况,便是不算这事,只说那药材吧!贾国公夫人总不可能不知道吧?她便不是主使,也该默许、并帮忙扫尾了的——
可那会子需要药材的只有舅奶奶吗?
舅爷的烧同样蹊跷得很也先不说了,他脸上一处、脚上一处地伤着回来,贾国公夫人总是亲眼所见的吧?
这寻常治疗外伤的药材,与安胎并不一样,也是不需要如何通晓医术都能想得到的吧?
但被水银和朱砂污染了的,却是几乎所有的药材!
这两样东西对于外伤的成人,危害虽然没有对胎儿那么大,可损伤药性总是一定的吧?贾国公夫人,心性委实非同一般。”
兰香慢悠悠问:
“您觉得,这么一个,嗯,心性非同一般的贵人,手上沾的事儿,只会有这么三两桩吗?
或者这桩不适合宣扬,那桩也不足以打动贾国公,可谁知道在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还有什么事儿呢?
如今舅奶奶身边有好些人,原是我们送过去的,舅奶奶固然会做人,我们要是要支使她们对舅奶奶不利,恐要费些手段,但要是查一点儿贾国公夫人的短儿,想来是没几个人不乐意的。”
贾娇娇点头:
“既然如此,不如告诉阿怡,嗯,当然要等她生产恢复好之后,有她主持,还能查得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