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喜自然是留着意的,点头道:“到了。”想想又补充了句:“并无异常。”
安平摆了一下手,示意她知道了。
太阳刚升起不久,宫中派来的御撵便到了太傅府的大门前。
府内也是忙乱一片,直到此时才算是稍稍回归平静。刘绪一身红衣走了出来,金冠高束,神情却有些茫然,不见半分喜色。
好在附近都是官邸,围观的人不多,他这模样倒也未曾引起别人注意。
刘珂送他到了府门口,只象征性的叮咛了几句,便挥手让他上车,像是不忍多视一般。
刘绪朝他拜了拜,转身上了车撵。
直到车驾渐行渐远,刘珂才叹出一口气来。
他知道儿子这一生已经沉寂了,背着自责,永远活在包袱里。曾经最期待的东西,如今成了枷锁。
庄重的礼乐奏响,几百禁军开道。京城大街水泄不通,百姓们争相一睹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皇夫册封大典。
明黄绸子装饰的御撵在黑色潮水般的禁军护卫下朝前缓缓驶去,众星拱月一般。随风轻舞的纱幔时不时的撩起,露出当中端坐着的红色身影,像是一块耀眼的宝石。
人群随着御撵朝前涌去,欢快的,好奇的。有人艳羡,有人憧憬,有人只是观望。
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涌向宫城的潮水,街尾却有人止步不前。黑衣冷面,仿佛一块积年不化的冰雪。跨马凝望,目光惘然。纱帘后的红色人影渐行渐远,化作她心头的一颗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