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漾却向前一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方先生请留步,晚晴姑娘乃本县要案疑犯,恐怕不能让她跟随先生离去。”
晚晴脸色一黯,眼神在方岱川同何漾之间来回逡巡,咬着唇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方岱川闻言揉了揉太阳穴,颇为疲倦地叹息一声。
“不知在下新纳的妾室如何得罪何老爷了?”方岱川说完这话,不顾众人的讶异,执起了晚晴的手,拽到自己身前,唇角一弯道,“不过既然何老爷发话了,就让她先跟着您回衙门,待洗脱了罪名再送回即可。”
他抓着晚晴的手送到何漾身前,静静地微笑,依旧还是那副恬淡的表情,仿佛方才的话如谈论天气一般随意。
何漾与他眉眼交锋,不过片刻便收敛了目光,笑着道了一声谢恭喜,“方先生言重了,既然纳了新人,更该好生享受齐人之福才是,我也不好再做那煞风景之人。”说罢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出了道路。
方岱川作揖告辞,又对着夏颜无声点了点头,便带着另两人走了,晚晴临行前瞥了眼屋门,复又低下头快步跟了上去。
“这就放走他们了?晚晴的案子也不查了?”浪费了一个机会,夏颜觉得着实可惜。
“罪证已不在晚晴手中,这是她做交换的条件,即使我将她带回去审问,方岱川也定会保她出来,”何漾转过身走到屋门口,对着夏颜招了招手,“你去看看,缝衣机子可在里头?”
夏颜听见这话,立刻跑到院子里去,转了几个屋子,最终在一处堆满杂物的角落找到了缝纫机,铁铸的机头上被刀划花了几道痕迹,夏颜见了心疼极了。
她把缝纫机拆开,正准备放进空间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她手下动作一顿,立即跑出去看个究竟。
苏敬文在门外气得跳脚,拉着何漾的胳膊大吵大嚷道:“准是你押走了她!还敢编胡话哄我,真当我还是从前那个呆头鹅么!尽听你在这儿瞎糊弄!”
“他说的没错,晚晴确实跟着方岱川走了,”夏颜虎着脸走来,将缝纫机头夹在腋下,讥讽道,“人家有了高枝,为何还会吊死在你这棵树上?难道只因她走投无路时来投奔,你就当她托付真心了?可笑,不过是一块垫脚石罢了,竟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