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楚帝安抚流民之后,新都的流民便少了四成。
但,想想余下那六成里,满是疫病,余慕娴便觉朝野里甚是缺敢言之人。
于朝堂上旁听过朝臣与楚宏德报罢形势,余慕娴欲上折,却见楚宏德挥手命近臣宣纸。
……
“钦此”二字入耳,附和着道过“圣上圣明”,余慕娴心觉今日的天气格外冷。
今日的旨意与往日没有什么分别。
一如既往的加官。
一如既往的灭门。
蹙眉想过冯远山灭门一事,许与她有关,余慕娴不禁为楚宏德这把釜底抽薪捏了把汗。
楚宏德十八得子,此子恰好为正宫所生,也恰好是太子。
算过太子今年已有十岁,余慕娴叹息。
若是冯远山与窦远活着,许是即便楚宏德能扶住其子登基,其子想握住实权也难……
挺背步行回余府,余慕娴被立在门口的人晃了眼睛。
“三爷?”沿用旧时的称呼,余慕娴忽地记起,今日楚宏德除过灭了冯远山一门,还放了楚宏儒出府。
没有进府的意思,楚宏儒道,“不知本殿如今该做何事?”
“做殿下分内的事。”余慕娴点头从楚宏儒面前走过。
待进了余府,余慕娴便见府内人跪了一地。
“这是怎么了?”还没来及的问管家发生了何事,余慕娴便见院中多了一张高凳。
凳上坐了一个佳人。
“殿下?”逆光打量着凳上人,余慕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瞅着不远处那人影离她越来越近,余慕娴犹豫片刻,终是吐了一个三个字:“臣惶恐……”
“惶恐?有何好惶恐的?”伸手将余慕娴扶住,楚玉姝的面容略显清冷。
“皇兄的事本殿已是知道了……”楚玉姝道,“本殿此番回来便是专程为此事……”
“嗯?”转眸将楚玉姝邀进室内,余慕娴合门道,“殿下当真是为国主一事返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