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记起近些年窦家在朝中的声名不佳,窦驰的背较入殿时佝偻不少。
见窦驰仪态不佳,众朝臣也未与其搭话。
待到楚宏儒进殿后,吕常识率先进言道:“圣上,臣闻余相生了辞官之志?”
“是……”点头应下吕常识,楚宏儒摆出一副踌躇的模样,“寡人正在忧心此事……余相乃国之肱骨,若是辞去,寡人以为,这也是朝中一损失……但……吕爱卿亦知晓余爱卿的心结在何处,故而……寡人以为,放余爱卿还乡也好……”
“什么!”闻楚宏儒要放余慕娴还乡,杜再思的眉头皱成一团。
慌乱地挺身而出,杜再思道:“启禀圣上!余相家在邺城,恐难以还乡……”
“此处是寡人口误了……”楚宏儒摆摆手道,“余相不过在府中静养,诸位爱卿却是不必再操心了……”
“那圣上方才言的辞官?”户部尚书王楷忧心忡忡地望着楚宏儒。
余相辞官于圣上或许是小事。
但这等小事落到他这般下属身上便是天大的事儿。
“圣上!不能让余相辞官啊!”痛哭地扑倒在地上,王楷哭天抢地道,“户部的税务还未……”
“税?”被王楷起了话头,楚宏儒低眉将视线凝在王楷身上,“往日的税可是记好了?”
“回……回圣上……”王楷结结巴巴道,“未……未完……”
“还差多少?”楚宏儒一面翻看余慕娴的折子,一面与王楷问话。
“啊?”抬袖揩揩额上的薄汗,王楷道,“臣……臣也不知……臣以为余相以与圣上言过了……”
他只依稀记得余相说过,还差九个月。
“是吗?”将折子合上,楚宏儒道,“王爱卿连还差多少也不知?”
纵然余慕娴在折上已是言过了收支一事已毕。
唯一憾事是缺了几月的库银……
只差了几月,原是好的。
但想着那被窦家吞掉的银两,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斜目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窦驰,楚宏儒锁眉道:“可是差了九个月的数目?”
闻楚宏儒自行道出了缺目,王楷连忙叩头道:“是……”
“既是这般,那便拉下去斩了吧!”抬手命守在殿口的近侍将王楷拖下去,楚宏儒道,“吞银一事,寡人今日不与诸卿计较……但王楷于此事吞吞吐吐,那便是表明吞银一事他亦有参与……寡人今日便将其斩于殿前,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