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烧人的。
原主痛苦抽搐,疯了一般想要挣脱,她越使劲,喘气越重,那夺命的汤便顺着她的嘴巴往下。她两眼放空,吐着舌头蹬着腿像是垂死的鱼,放在两个毒妇的砧板之上任由宰割。
等了一会儿,她喝下的毒发作了,一抽一抽吐了好多白沫。
刘婶累了,稍稍松开,别过眼念一句阿弥陀佛,而阮轩的娘亲如同中了邪,捏着念经的佛珠,倾身向前,静静看着面前的眉目鼻口,等待她的死去。
原主濒死之际,见到一张可憎的脸,尖叫出声反扑把婆婆推开。
阮轩的娘砰的装在桌角,血红一片,刘婶大惊,留下一包只剩丁点驱虫粉放在桌上,扶着主子离开。过了许久,小香回来了,玩着小辫子跳进房间,“耘宁吃完了吗,我来……啊啊啊!”
小香尖叫,看到桌上的驱虫粉,嚎啕大哭,“来人啊!少奶奶出事了!”
原主尚有一丝气息,可是大夫看过都摇摇头,“准备后事吧。”
“少奶奶,你醒醒啊。”小香跪在床前,“没事的,老夫人念经祈福,我也念经祈福,求佛祖保佑啊……”
床上的原主动了动手指,而后无力歪了头。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风吹过,轻飘飘的床帐拂过徐耘宁的手臂,挠出难忍的痒,歪到一边的脑袋转回来,睁了眼见到宿舍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而徐耘宁也在此时醒来,阮家宅子变成了县衙后堂。
眼前场景迅速转换,她惊出了满身大汗,犹自回不过神。
原主……是阮轩的娘杀的?
——
那天晚上,阮轩没有从大牢回来休息,直到天蒙蒙亮才回房找了衣服换上,匆匆洗漱,没有平时那么小心翼翼,声音不小,似乎有点慌乱。徐耘宁被吵醒了,却没有睁眼,脑海里仍回放着原主被害的画面。
要是阮轩知道了,会多么难过。
要是原主想报仇……
徐耘宁做了一场梦,像是经历了那种绝望一样,整夜都在想,她这么穿越到这具身体上,霸占了阮轩,霸占了原主应有的生活,甚至不得不对杀死原主的凶手强颜欢笑。
面善人狠的婆婆,蛇蝎心肠的刘婶……
“阮轩。”徐耘宁心底的怒气忽而烧旺了,坐起来叫住要出门的阮轩、
阮轩讶然,转头看过来,“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睡好,等你呢。”徐耘宁干笑一声。
阮轩点点头,但杵在原地没靠近,远远问她,“怎么了?”
“昨天你去大牢,是因为刘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