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轩抖了抖,回头看到是她,松口气的同时又皱起眉头,拿手指比在嘴边,“嘘,不要这么大声。”
这疑神疑鬼的样子不常见,徐耘宁不大明白,“怎么了?”
瞥了一眼不远处,阮轩支支吾吾说了,“小杏打晕了张管家,在……在……把他关到地窖里。”
“什么!?”徐耘宁没想到会发展到这步田地,“究竟怎么回事?”
经过了那么久,阮轩也镇定了下来,把事情简单说了,“张管家知道我是女的,要挟我,说如果我赶他走就去告密。我没办法的时候,小杏把张管家打晕,说要把他藏好了,我就开了地窖门……”
跌宕起伏的过程被阮轩一说,反倒是平淡了,徐耘宁听着内心没什么波澜,而后细细一想又担忧了,“这样行吗?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地窖很隐蔽,我们注意一点,不会吧……”阮轩头一回做这件事情,也很是不安。
事已至此,徐耘宁也只能支持,点点头,“那之后怎么办?说服张管家,让他不要说出去?”
“不行。”阮轩想起张管家凶狠的嘴脸,身子发起颤来,“他不会听的。”
徐耘宁见着,知道自己问急了,慌忙握住阮轩的手关切。“没事,你别慌,我们慢慢想办法。”
有了人关心,阮轩终于泄露了自己的情绪,鼻子一酸,抱着徐耘宁呜咽,“我害怕。”
“怕什么?我在呢。”徐耘宁抚背安慰。
阮轩抿抿唇,抬头看来泪眼朦胧,眨一眨又有几颗泪珠往下落,嗒嗒碎在与徐耘宁交握的手上,“我怕……连累你啊,这是……这是欺君之罪,要是被……被发现了,我死不要紧,你……”
“呸!”徐耘宁急了,“什么叫你死不要紧啊!”
阮轩啜泣起来,“我有罪,你没有啊……要不,我……我写个休书……”
听到休书二字,徐耘宁彻底急了,“我怎么没有罪?知情不报,从知道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是同犯了!要是真的被发现了,你写休书也没用,我马上去自首,看看官府会不会把我跟你关在一块!”
“好了,我错了,你别气……”阮轩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徐耘宁也缓了脸色,抱着阮轩柔声劝,“你别往坏处想,说不定没人发现呢?或者,在别人发现之前,我们先到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去。”
“哪……哪里?”阮轩抽搭着问。
徐耘宁抿抿唇,“总会有的。”
知道这仅仅是安慰,阮轩苦笑一声,更紧更用力地回抱她。徐耘宁从其中感受到几分悲切,心中一痛,也拼尽力气地与阮轩拥在一块儿。
终于,她们最害怕的事情要来了。
眼见着幸福安宁的日子到了眼前又消失,徐耘宁听着耳边的低泣,鼻子一酸,眼睛因为泪水模糊起来。
“咳。”
徐耘宁要哭出来的时候,被一个清嗓子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