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叔不是厨子吗?”徐耘宁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轻轻叹气,阮轩无奈瞧着她,“不是。”
“哦……”反正这里就阮轩一人,徐耘宁承认,“我的确分不大清楚。”
说是说了,徐耘宁隐隐觉得有点丢人,转过头故意看看房梁看看桌脚,就是不看阮轩,尴尬干笑道,“管它呢,先喝姜汤吧。”
“耘宁……”一只手拉住了她。
动作一顿,徐耘宁由着阮轩用手掰过她的脸,由着阮轩温柔轻巧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调着,当确定角度之时,指尖轻轻按在她的脸颊上,微凉过后便是慢悠悠的升温,由她的脸颊到阮轩的指尖,渐渐适应彼此的温度。
而她的眼里头,也只能看见阮轩了。
“怎么能不管呢。”阮轩与她四目相对,咬唇较真着,“别的可以认不出,我的脸你总要记住吧。”
说着,阮轩近了半步,只需再一下前倾,两人的鼻尖就要碰上了。
徐耘宁深吸一口气,知道怎么夸阮轩最合适了——
会撩。
——
郑捕头没能把人抓回来,不仅如此,还带错了路让胖衙役脚一滑落了水,三人要么是累的要么是淹的,全都湿漉漉地回来,苦着脸跟阮轩报告:“阮大人,抓不着啊!”
“唉,”阮轩似是预料到了,没有那么惊讶,只说,“把画像贴好,有空搜一搜临文山附近,总能抓到的。”
有空这个说法,阮轩心里想的是“衙门清闲的时候”,郑捕头想的是“我一直没空,那就是一直不用找”,而近了年关,县里头小偷小摸、钱财纠纷多了起来,尤其是讨债的恶霸,他们可不听郑捕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嚷嚷要县令大人亲自主持公道。
阮轩要应付这些人,已经很是吃力,时不时再想起抓不着犯人的无头案,愁得食欲不振,消瘦下来。
“又只吃这么点?”徐耘宁看到小杏端回来的饭菜,皱眉。
小杏点头,“大人吃两口就放筷子了。”
徐耘宁皱眉:果然,昨晚她逮着半夜回房的阮轩说话,阮轩一句也没听进去,空下来的小脑袋不想着好吃好喝,全惦念那一桩不了了之的断头案,梦话都是嚷嚷“坏人别跑”。
要亲自看着阮轩吃才行。
徐耘宁打定主意,但现在已经升堂了,阮轩没有空再吃端回来的残羹冷炙,她要监视只能等下次。一想到阮轩饿肚子在审案,她心里挺难受,怎么都坐不住,决定跟小杏去买菜,顺便看看街上有什么有意思的美食,带回来让阮轩开胃口。
有小杏这个熟手,徐耘宁仅需说个菜名,然后在小杏挑拣的时候左瞧右看,没找见好吃的,倒是被一个人吸引了目光。
那个人人高马大,扛了一小头野猪,正在小酒楼的后院与厨子议价。徐耘宁一看,觉得毛皮围腰有些眼熟,再仔细瞅瞅,胡子拉碴,目光凶恶……
这不是阮轩心心念念要抓的人吗!
徐耘宁大喜,想着机会难得,没有多考虑就抛下小杏,自己贴着墙慢慢往那边挪。她眼睛都不敢眨,一直盯着那个猎户,而猎户忙着跟压价的厨子争吵,根本没注意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