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徐耘宁倒是没绷住,笑了。
她的声音比较大,里头忙碌的小杏听见,跑了出来,“大人,夫人,你们来了。”
“嗯,孙小姐怎么样了。”阮轩板着脸作严肃状。
小杏摇摇头,“疼得直叫。”
想到又要见着另一个惨不忍睹的人,徐耘宁心里难受,脑海里浮现以前在天桥看见的那些乞讨的残疾人,有一个正是烧伤,脸模糊了,眼睛倒是清亮,透着对生活的渴望。
很残酷。
她脚步慢下来,阮轩察觉了,不忙往前,悄悄问她,“要不,我自己进去吧?”
“不行,来都来了。”徐耘宁定定神,先一步走进去。
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小杏正按着大夫的吩咐捣药,这样一会儿大夫来了就不用耽搁太久。孙小姐躺在床上,全身上下裹得挺严实,徐耘宁一时竟模糊了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这时,孙小姐开了口,“大……人?”
阮轩赶紧应声,拉了徐耘宁到床前,“孙小姐,我们来看你了。”
“谢……”孙小姐才说了一个字突然咳起来,微微一动就牵扯到身子的伤,疼得发抖。
徐耘宁和阮轩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小杏拿了杯子倒水,却不是喂的,而是沾了点慢慢落到孙小姐的口中,注意到她们愕然的眼神,解释道,“脸上有伤,不能沾水的。”
“噢。”徐耘宁从袖子里掏出钱袋,让小杏拿着去面前晃晃,免得孙小姐转头牵扯伤口,“孙小姐,这是我们的小小心意,你好好养伤,不用担心别的。”
孙小姐嗓子舒服了些,说话没那么吃力了,“谢夫人。”
她们刚给完银子,给兰芳换完药的大夫来了,见到她们行了个礼,而后便去查看孙小姐的伤势。里头在忙,徐耘宁和阮轩在那里干站着也不好,尤其是阮轩在外人看来是男儿身,就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一出去,她们就看到兰芳往这边来。
“大人,夫人。”兰芳草草行了个礼,心不在焉往房间里瞧。
阮轩没来得及说“免礼”,屋子里头传来一声痛呼,兰芳倏然站起,踉踉跄跄往里头冲,到了床前也不敢靠近,小心翼翼呆在旁边,伸手轻触孙小姐完好的手指尖。
孙小姐露在外头的小指头回扣兰芳,痛哭声小了不少,仿若突然勇敢了起来。
“唉。”徐耘宁偷瞄得有感而发,“老天真的是太残忍了。”
阮轩不好上前,自顾自扫视回廊,说着别的事情,“还好这边没被烧到。”
“被烧的是哪里?”徐耘宁跟着眺望。
“来,我带你去。”阮轩拉了她往出事的院子走。
这种有求必应的感觉不错,徐耘宁看着阮轩近在咫尺的背影,勾起嘴角,“不是说,只有衙门的人才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