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呀,这男人啊,你上赶着去追他的时候,他就侨情,觉得你不值钱。若是你晾着他了,他反倒还要重新惦记起来了。你听我的,准没错。据你方才所说,喜二不是要忙石炭买卖么,你就让喜二去忙,到了年跟前,喜二总要来见你的。我总觉着,喜二也是因为家里那个谢二娘闹得凶,才会给你写那样一封信的,或许喜二自己并不愿呢。要是你信我,我还可以帮你个忙,将你是如何为了喜二装病躲开韩衙内的纠缠,又是如何为了喜二远赴江南的告知喜二,喜二要是晓得了,心内定然觉着亏欠你的,到那时你就有机会了。”
“……你真要唆使我去抢喜二呀?”
“这也不叫抢,而是你该得的,我总想着,不让你趁意一回,你这心结呀,说不定一世也解不开了。”
“可那么做,不等于拆了谢二跟喜二的姻缘么?谢二娘一定会恨我的。”
“姻缘这东西抢是抢不来的,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觉着,谢二娘能跟喜二在一起,是因你的成全么?我就看不得你这愁眉苦脸,落落寡欢的样子。好在,谢二还没给喜二生下孩儿,否则,你要称心如意更难。还有啊,有些夫妻之间,若是面临着什么外敌的话,反而是不容易分开的,可若是日子过得太顺当了,他们自己就纷争不断了。遇到不晓得如何办的事情时,晾一晾是最好的,这一晾啊,不定后面就豁然开朗了。”
对于曹琦红说的谢二娘为喜二生下孩子这一点儿,宋玉姐当然觉得这种担心纯属多余。这无异于减轻了宋玉姐抢回喜二的负罪感。
曹琦红的提议让宋玉姐的心蠢蠢欲动,她打算听一听曹琦红的,先把喜二晾一晾,到年跟前再说。
接下来,她的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上便又有了笑,紧锁的黛眉也舒展开了,跟曹琦红轻松喝起酒来。
曹琦红呢,也神情轻松,她暗想,她并没有跟玉姐说清楚啊,晾着晾着,后面想不起是谁了,淡了也有可能啊。当然,晾到后面,玉姐要是还惦记着喜二,而喜二的娘子也没有怀上,那么她不妨帮下玉姐吧。有些人,有些东西,千辛万苦到手了,或许还一下子会觉得没有意思的也大有人在啊。
……
顺娘在让石头去了一趟宋家正店送信给宋玉姐之后的半个月里面,把新近谈下来的两家正店底下的那些没有说定合作的小脚店差不多都谈下来了。枣树街零售石炭的店铺也慢慢打开了销路,特别是随着天气变冷,石炭的销售量也越来越大了。她合计了下,过十来日去鹤山买石炭需要运送十四五万斤回来,如此一来,她就要再雇更多的船送炭了,她头一个就想到了那位在喜家斜对门住着的戴胜。自从搬来之后,她就想抽出时间专门去拜访一下戴家,跟戴胜谈一下合作事宜的。她觉得戴家是这条街上的邻居,戴家的船又多,随着石炭销量的增大,需要运送石炭的船也越来越多,她当然愿意跟这些大船主合作,运量多,运费也可以谈,比去零租货船的船费肯定会更少的。
这一日她就带着石头去了戴家,拜访戴胜,跟他相见敲定了月中租他的船队去鹤山运煤之事。
戴胜又跟顺娘说,他另外认识好几个有十来条的大船主,若是顺娘以后有更多的石炭要卖的话,他可以帮她联系人。
顺娘一听当然高兴,跟戴胜两人相谈甚欢,戴胜又留了顺娘吃饭。
两人喝酒的时候,戴胜就说顺娘是他见过的少有的年轻有为的男子,这才十七八岁就有了偌大的家业了,前途不可限量,他呢,十分看好顺娘,想跟顺娘成为忘年交,以后还请顺娘多来戴家做客才好。顺娘笑着答应了,同样对戴胜说了这样的话。席间,戴胜叫了他娘子廖氏出来给顺娘斟酒,廖氏与顺娘认识了,就说改日带着自己的女儿上喜家去串门儿。她说头一次喜家请客,是她官人去的,如今见了顺娘,觉得顺娘是个面善好客之人,便也想去喜家访一访。
顺娘告诉她自己家里的老娘和娘子都喜欢左邻右舍的妇人去串门的,因为她们才从杨柳镇搬来,认识的人不多,老是待在内院,无人走动,甚是孤单呢。
廖氏道:“咱家买下这里的宅子,搬来枣树街也才一年多,认识的人也不多,正好咱们两家都是买卖人,现如今小官人和奴家官人又有了买卖来往,多走动走动是应该的。”
戴胜的娘子廖氏看起来是个挺贤惠的妇人,约莫三十七八岁,为戴胜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去年娶了妻,小儿子今年十六岁,帮着家里干着跑船的活儿,小女儿今年才十四岁,在家中待嫁。
顺娘对戴家人的印象不错,回去之后就对老娘嫂子还有谢二娘说了下戴家娘子估计最近要带着她女儿来喜家拜访的话,让老娘和娘子等人好好接待人家。
听到顺娘说戴胜还认识好几个大船主的话,刘氏忽然问顺娘考虑的那跟陆全合作的事情考虑得咋样了,既然通过戴胜可以找到更多货船运石炭,那还不如把陆全介绍的那些生意做了,正好一次性地叫更多的船去运石炭回来卖,毕竟这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入冬了,运上两次可就要过年了。要是做了陆全介绍的买卖,在过年前可是能狠赚一笔钱。
还别说,老娘提到的这个事情,顺娘不是没想过,心里也有主意了,这会儿听到老娘提起,便说:“娘,我正想跟你们说一说呢,我想了半个月,也想透了,我是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