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见孩子找回来了,不少人向梁家人道贺之后,买了豆腐就散开了。
梁三郎却是冲进了院子里,跑去西厢房跟前几脚就踹开被闩上的屋门,径直疾步走到西屋的卧室的床前,一手将躺在床上的杏花给揪了起来,另一只手连着扇了她几耳光,然后将她掼在地上。
他怒声骂她又懒又馋,又丑又刁钻,自己这辈子倒了血霉了才找了她做媳妇。
杏花被这突发状况弄懵了,回过神之后才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骂梁三郎中看不中用,是个没本事的男子,自己才是瞎了眼嫁了他这么个穷鬼。
“你还好意思哭,你晓不晓得方才春生差点儿不见了!要不是你跑回来偷懒,让带着春生的娘出去做买卖,春生就不会一个人走到喜家去。还好,今日走去了喜家,要是被拐子,或是别的人带走了,胡杏花,我就休了你!”梁三郎指着杏花怒骂道。
“……”杏花止住了哭,这才明白梁三郎为何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对自己动手了。
若孩子真丢了,她大概也会不想活了,然而,只是虚惊一场,她哪会承认是自己造成了春生的不见。
所以,她很快就在地上打滚撒泼嚎啕说梁三郎这个没用的男人只会欺负女人,对自己动手,走出去屁都不是,就是个卖豆腐的穷鬼……
“你要觉着我没用,咱们和离,你想跟哪个有出息的男人就去跟!”梁三郎狠狠瞪着她吼,“我早就不想跟你过了!”
杏花被梁三郎吼得一怔,但很快她就继续哭泣,说梁三郎这是在外面有人了,这才一开口就不想跟自己过。她说自己才不会和离,不会让梁三郎去跟外面的野女人称心如意。
梁三郎闻言,突然哑火了,转而拂袖离去,剩下杏花一个人在屋子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跑出去,径直在院子里的晾衣服的绳子上收下来一件干净衣裳换了,就跑出去了。
梁二娘就问他这是要去哪里,梁三郎说出去散散心,免得被家里那个泼妇给气死。
他直接跑去了梧桐巷的杨德仪的私宅,拍开门,走了进去。
原来今日他跟杨德仪约了要私会的,只是他来得早一些而已,而这处私宅留守的奴仆也挺熟悉他,他一来,就给他开门放他进去了。
没过多久,杨德仪来了,还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就是他那个病痨鬼的官人病势越发沉重了,眼看着撑不过今年。要是今年底,病痨鬼死了,明年她就恢复自由身了。那么,梁三郎可是有了成为她官人的可能。
梁三郎一听大喜,可随即杨德仪说的话却是让他有些心烦,那就是如果他想要成为她的官人,那么就要把他的那个乡下娘子给甩了,不管是和离,还是休了都行。最好呢,还要在她的那个病痨鬼官人死之前,因为她可不想等他。
言下之意大概是,她的选择挺多,京城里有那么多单身的俊俏郎君想成为她的官人呢。
只是,目前为止,梁三郎的颜值最高,她还没有找到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有了成为杨德仪官人的机会,梁三郎当然是想要把握住,然而杏花可说了不会跟他和离让他称心如意的。
剩下也就只有休她了,然而妇人被休的七出之条,杏花除了爱嫉妒这一条不好休她的理由之外,别的却不占。除非杏花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才可以休她。
梁三郎就动上脑筋了,怎样才能让杏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才能休了她。
在想出法子之前,他却说了另外的话,那就是希望两人私会能够换个地方。
杨德仪问原因,梁三郎就说自己认识的一家人要搬到这里来,到时候若是撞见两个人私会,他就不好休掉那个乡下的泼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