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凉抚摸着铂金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李洛阳,神色一如她那天见到她是难般纠结。
李洛阳咬着嘴唇,思量几番,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猜测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口“是不是泰洋出什么事了”?
这几天岳凉对泰洋的事闭口不谈,有一副元神出窍的模样,加上那天苗淼那奇怪的反应,她想要不怎么猜测都难。
岳凉低着头不说话,其实从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想泰洋的事。那天苗淼一行人离开以后,按苗淼承诺的,她的房间被清理的想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明明当时鲜血满地,却被清理的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然而,她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尸体躺在地上的样子和泰洋浑身鲜血对她说‘那些人是我杀的’样子,她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待不下去,只要在这房间里,往日温馨的画面和泰洋沾满鲜血站在一堆的画面会出现在她脑海中,让她痛苦不堪,也没有心思来理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铂金住到了李洛阳的房子里,慢慢回想着和泰洋的点点滴滴,没有人打搅她,那个时候她刚醒来便受到这么大的冲击,看着往常温柔的爱人做出如此残暴的事,她不能变成平日里那个沉着睿智的岳凉,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而当她终究冷静下来,当她慢慢的来回首往事,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来看待她们的相处,来看待泰洋的为人之后,她发觉了一丝怪异。
早在之前她便觉得泰洋身上有一丝违和感,说不上来哪里违和,只是那个时候摆脱傅心仁这个心魔的解脱感居多,也就没有深究,直到这件事发生。
泰洋平日里的温顺和对她的温柔做不得假,但是一个平和的人会突然暴起残杀十数条人命,必定会有其原因,不是被逼无奈就是……
岳凉瞳孔猛的收缩,她站起了身,将铂金放到了地上,她要去找苗淼,她要问清楚,她们不能这样撩拨了她后又拒绝让她知道所有的事情!
李洛阳见岳凉这急匆匆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问道:“你去哪”?
“我有事要找苗淼问清楚,你的车借我一下”!
“你小心些,我总感觉这几天我屋子前有许多生面孔,还有前几天我跟你说的许先奇的事,我总觉得他在筹划什么不好的事”。
岳凉想起了傅心仁对她说的那些话,敛起了眉头,她当时无甚反应,不是不介意,是因为她已经有了泰洋,她不想在过去的事情里沉沦太多,不过傅心仁不是一个无中生有的人,更不屑于对她来编造一些谎言,就此看来,许先奇这个人不简单,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不过是一层伪装。
不过,她没有心情重新考量许先奇这个人,她现在只想快点弄清楚泰洋的事,因此,岳凉只是草草的应了一声,便快速的下了楼。
坐在车里后,岳凉拨通了苗淼的电话,那天泰洋被带走后,苗淼处理好事情之后也走了,整整一周,她没有去过问泰洋的事,那两个人也没再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虽然她对泰洋的事不闻不问,而且她心中对那天的事也心怀芥蒂,但是仍然忍不住的去担心泰洋,泰家是不会送泰洋去坐牢的,但是那样的家庭又岂会容忍自己的孙女目无法纪,就连那么宠爱泰洋的苗依那天也是生气了的,她们会不会对泰洋……
想起一个人就会越来越想她,岳凉止不住自己的思绪,好在这时苗依来了电话。
“岳凉?我在公司,有事找我谈?嗯……可以,你到风动大厦楼下的咖啡厅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到”。
岳凉挂了电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敛了心神,一踩油门发动了车子。
再说泰家,那天泰洋睡着之后一直到晚上都没醒,陈医生量了一下她的体温,竟是发起了低烧,整整烧了三天都不见退,这一下可是吓坏了一众人,若这是感染引起的并发症可不得了。
苗依在泰洋床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三天,泰清源实在心疼的紧,可是苗依似跟她赌气般,就是不肯去休息,爱人憔悴不少,女儿又重伤在身,泰清源坐在那里陪苗依,内心也十分煎熬。
泰世平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说每天跪祖宗一小时就绝不含糊,廖梦语都会挑他跪着的时间去上柱香,原本见泰世平态度这么好,有想想他年纪也不小了,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当下对他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泰世平在心中暗喜,看来是不用跪太久了,哪知第二天两老人听说泰洋高烧不断,廖梦语那颗柔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看着要起身的泰世平,她冷冷的喝道:“你继续跪着,我去看看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