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日就要走了。”
“清河提前祝郡主一路顺风。”诶?这句话我好像说过一遍了。
“你已经祝过了!”
“那...”我想想再祝你个啥呢?
“我走了就不回来了!”
“...”祝你天天开心?
“咱俩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了!”
“...”嗯?等等...等等...等等!这个走向是怎么回事?
清河只觉得手心里的热度有些灼人。
我要是现在将手甩开了,她会不会气哭?
我要是说清河会永远记得郡主是不是太虚情假意了?
那我现在该说点啥?
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对!就这么说!
清河正欲张口,只觉手上一松腰间一紧,明非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小姑娘闷闷的声音从胸间传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可好了,你以后再也不会碰上比我还好的了,你要是想明白了,就来找我,我等你。”
有点儿可爱。
清河一直都把明非当成谢天恩一样的调皮小孩,刚刚在车上的别扭样儿清河也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这次可不能再当作不知道糊弄过去了。
“郡主。”清河思考了一下轻轻开了口,“若是那日跟着你跳下水的是旁人,你可还会喜欢清河?”
明非从清河胸上抬起脸来正欲争辩,清河没给她这个机会。
“虽有万种可能,但那日确实是清河将郡主从水中救起,抱回了房。郡主惊恐之余,只记得清河,说白了郡主是只记得清河给郡主的踏实宽心,清河可有说错?”
清河虽然给了个疑问句,但眼里确是十分笃定。
明非看着清河下巴尖儿上的小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是年纪尚小还分不清对错,此刻只觉得清河就跟她爹爹一样,说的话句句在理,不容她有半分反驳。
清河看清了明非眼底的犹豫,将明非轻轻带离怀中。
“只愿郡主能觅得良人,莫将真心错付了清河。”
第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天早上起来晨练时莫方就嚷嚷着想喝鱼汤,于是清河便取了鱼篓子去山涧里捞鱼了。
“鱼儿,鱼儿,是那莫老头要吃你们,你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可别寻错了人。”
四月山里已经很暖和了,清河光着膀子挽着裤腿俯身在河里找鱼。此时正巧是鱼儿产卵的时候,清河捉上来的两条个头都不小。
清河掂了一下鱼篓子,觉得这个重量可以了,便起身往岸上走。
只听山间传来一声凌厉的哨声,清河赶紧穿好衣服往来路去。
这是莫方在唤他,这几年他常往后山来,找一块宽阔地练一会儿剑,练完在河里冲个澡,静坐着运会儿气,莫方有啥事找他还挺麻烦,清河便刻了个木哨,有啥急事你就吹吹,我能听见。
清河提着鱼篓子跨进院门,看到树下正站着个蓝衣少年拿着木哨把玩。
“世子。”
蓝衣少年听见动静回过头来冲清河一笑:“师父又往后山去了?”
“你师父的师父想吃鱼。”莫方正躺着树荫里闭目养神,“小天恩,帮我把头上叶子拿了。”
谢天恩并不理他,上前接过清河手中的鱼篓子,探头往里瞧瞧:“师父捉的这两条可真肥。”
“世子想怎么吃?”
“糖醋!”谢天恩晃了晃鱼篓子,眉梢都扬着笑意。
“鱼汤!”莫方直直坐了起来,见两人一个打水一个放鱼都不搭理他,又躺了回去,“作孽啊...”
“有两条,一样一个不就行了么。”谢淼将带上山的东西放好,从屋里走出来,“对了,莫老先生,我家王爷让我带了封信给您,这回东西太多我给忘了。”
莫方扭脸看了眼正从怀里掏信封的谢淼,没好气儿地说:“第一,不要加老。第二,信放我屋桌上。”
谢崇时不时地总会给莫方传书信,莫方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心里鬼点子还是比较多的,谢崇这人比较实诚,在朝堂上比较容易吃亏,于是每次遇到点儿麻烦都跟莫方讨教一二。
谢崇也会给清河传书信,之前都是些日常感悟,教导清河一定要心怀大爱,清河就回我一直都把师兄当作榜样吧啦吧啦。后来就是谢天恩又在城里闯了什么什么祸,清河就回不对啊,这人搁我这儿挺乖的啊。再往后点基本上都是哪家哪家姑娘不错,清河就回我也觉得不错,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清河年龄有点大了,不好找适龄女子了,谢崇只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胸怀天下...
是的,我们的清河已不再是那个青涩少年,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
有时候谢淼也问,“清河,我都替你急得慌,你怎么老是不愿成亲呢?我娃娃都会打酱油了。”
我怎么说?要我说我有一天突然发现我自己好像不喜欢女的么?
谢崇也不是没有过这个猜测,只不过一直没好意思开口,总不能拉着他问,“清河,你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莫方倒不在乎这个,他面上糊涂心里明白,他这徒弟也不是说不喜欢女的,也不是非得就喜欢男的,他还真就是没碰着那个能让他动心了的,他这徒弟就是个缺心眼的,正巧缺了个情窍。
总结:就是块儿木头。
用过午膳,莫方就回自己屋里睡午觉去了,清河便坐在廊下,教谢天恩如何运气。
没一会儿莫方摔门而出,看见谢天恩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