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06不是刻意忽视花季
「小黄，我们开店后你从没来过，这三个月怎幺这幺常来？」神似蓝子谒的男人向黄金格打招呼，但黄金格不回应，逕自坐进我隔壁桌的位置，男人端了一杯茶过来，「你们认识？」
黄金格微微一笑，但不直视男人，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原味乌龙麵，谢谢。」
男人退回厨房，黄金格喝了一口茶，开口问我，「妳实习的第一顿晚餐，怎幺会选这一家？」
「直觉啰。」我默默感激我的直觉，是直觉带我来这间小店，遇见了长得像蓝子谒的男子
不然，黄金格绝对不会带我来这家店吧？他应该会怕我触景伤情。
「原来妳不是什幺东西都先用工具分析再决定啊。」黄金格淡淡地说，我却觉得自己被重击一剑！
「当然不会，毕竟、五力、更进阶版的p分析法。」我喃喃自语，「也许我应该用」
黄金格看着我，「斯袜特女孩，妳喜欢c大企管所学的东西吗？」
「哪有喜不喜欢，企管不就是这样吗？」我停顿一下，「斯袜特女孩又是什幺？」
「妳不觉得这个绰号很适合妳吗？」黄金格沈默五秒，审慎观察我的反应，「这幺叫妳，不会生气吧？」
我铁着脸吃了一口麵才开口，「我怎幺敢生气——我的实习成绩掌握在实习机构负责人手里，如果我想在下学期拿到交换学生名额，实习成绩一定要很高，所以，黄总，您爱怎幺叫我，只要不涉及人身攻击、名誉损害、xìng_sāo_rǎo，我都可以接受。」
黄金格察觉到我的不愉快，低低地问了一句，「妳从什幺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比较没温度了？」
我喝了一口温度恰到好处的汤，「我对你，何曾有温度过？」
「以前的妳我是说，以前看妳在蓝子谒身边时，妳常常笑，眼睛总是弯弯的，感觉是个让人温暖的人；今天除了一开始妳还没认出我的时候，除了做简报摆出来的专业笑容，似乎没怎幺看妳真心笑过。」
我心里一寒，「那是因为，没什幺人事物可以再让我笑了。」
他淡淡地回答，「不要只顾着努力，忘了欣赏路旁的花。」
我不看他，低头继续吃我的麵，「我不是刻意忽视花季，而是因为，和我约好一起看花的人失约了，所以我得活出两个人的人生。」
「把别人的人生揹在自己身上，妳幸福吗？」
「幸福的定义是什幺？kpi是什幺？」
我淡淡地提问，黄金格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
啊，我这样太卖弄了，不好不好，于是我跟他解释，「kpi是英文的关键绩效指标，意思是要用客观、可以量化的方式来衡量」
黄金格沈默，我当他有听没懂，于是继续吃麵，过了好一会儿，黄金格才发问，「妳有再交男朋友吗？」
我没抬眼，也能感觉沈沈的压力，忍不住牵动一丝嘴角，苦笑一下，「如果我交了男朋友，会让你觉得比较没愧疚感吧？报告黄总，很可惜，五年来，一个都没有。」
黄金格的神情很複杂，像是有点高兴，又像有点难过。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没心情也没必要去揣测黄总的心思，于是没再说话，我们默默地各自吃完了麵。
结帐时，黄金格坚持请客，因为他是老闆。
「黄、玉、清小姐。」神似蓝子谒的男人，看了意见调查表，叫了我的名字。
听见他唤我的名，我忍不住心跳砰砰加快，双手双脚都想发抖。
这个人，不只长得像蓝子谒，他的声线也有点像，是偏向清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