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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她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在哲也的带领下,一幢有如城堡般地建筑物赫然矗立在眼前。

「这、这是」「樱庭家世代传承的碉堡,也是每一个隶属于樱庭氏的杀手所受训的地方。」

黎奈四处张望了下,周遭由郁郁葱葱的树林紧密的包围着,倘偌不知情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找到这座碉堡的。

「然后,从现在开始,妳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不许跟千奈说。」哲也看着她,眼里透出丝丝凉意。

黎奈立刻懂了!她顿时想起千奈纯真的笑容,「她一直都不知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瞒了她十一年?」她不敢想像,也无法想像,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座宅邸的人到底是怎幺闭口不言了十一年?!

「是我拜託爸妈的。」哲也垂下眼帘,「在千奈出生的前六年,我每天都是在各种不同的高压训练下长大的。我出生以来,就有一只小狗陪着我长大,我还记得牠叫小八,那时我们一起玩、一起睡觉,在外语课后,我最喜欢抱着牠,对牠说不同的语言。」

他深吸了口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后来,在六岁那年,爸妈那时给了我一把手枪,要我把小八杀死,那时候,小八由一个僕人抱着,牠的眼神好像知道要发生什幺事,也一直发出呜咽的声音,爸爸告诉我,不要杀小八可以,只要我有勇气对他的脑袋开一枪,不过后果自负。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

黎奈不自觉地抬手捂住了嘴,她的脑中刹时浮现了一个年幼的孩子双手染着鲜血,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景像!

「爸妈所给予我的,是在他们的眼中看为最宝贵的经验,也是他们所认知唯一可以让我活下去的技能,但是我深知那是不对的,我的奶奶也不赞同爸妈给我的教育,她总是说我适合当小提琴家,她觉得一个孩子的人格比什幺都重要。但是自从小八死了之后,奶奶不久后也过世了,一切都变了,我变得没有罪恶感。直到妈妈生了千奈,她是自奶奶过世以后,将我和『良知』重新接轨的希望,她是如此的纯洁、善良,如此的单纯。」

哲也漾起一抹如午后暖阳般和煦的笑容。

「我活了六年,在这座宅邸学习的尽是些见不得光的技能,好不容易有了单纯的事物出现,我又怎幺捨得看着她被家族的罪孽玷污?身为长子,有些责任是逃不掉的,我知道自己注定要背负代代传承的十字架了,但是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保自己的妹妹周全。」

沉默良久,黎奈幽幽问道:「那你真的愿意接下这个责任吗?」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接下来的吧?我不想要这种注定充满污点的人生,但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不是吗?」他的眼光眺望着远方,好似看到了未来。

「哲也的奶奶是杀手吗?」她又忍不住问道。

「她是间谍。」哲也低喃,「比起杀戮,她觉得运用智慧解决问题才是最佳选择。『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祸及下一代的子孙。』这句话是她告诉我的,所以,如果我有了孩子,我是不可能让他们传承这种职业的。」

黎奈看着他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纵然他的人生早已不再洁白无过,但他的内心还是善良的,虽然才十七岁,但他的肩头却承担了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撑得住的担子。

「咳咳!该办正事了。」哲也拿出一根针,在指尖上扎了下,鲜红的血珠落在青草间。

「那、那是」「趴下!」在趴下的瞬间,他们脚下的草地竟迅速地下降。

外头晴朗的蓝天逐渐缩成一块马赛克砖的大小,洞口冒出一根根铁柱,将通道和外界隔绝。

越来越多风声从耳边略过,枪鸣不绝于耳,子弹似乎嵌入了四周的石壁,数不清的弹壳落在他们的身上,黎奈想要抬头瞧一眼,却又被哲也压下头。

「轰隆!」感觉到地板触及到地底,她怯生生地问道:「现在是怎幺回事?」

「别动。」哲也小心地看着眼前的石壁,自从把黎奈带回家后,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后院了,在这段时间内,碉堡内的机关有什幺变动他也不知道。

「为什幺你刚刚要用血」

「那是规则。根据后院的规定,十天半个月没有出入碉堡的话,就不能用指纹和视网膜扫描器进去,想要进去的话,就必须将血液滴在分析仪上,由碉堡内的人辨识来者的真实身份。」看着依旧闻风不动的石壁,哲也心头不禁冒出一丝疑惑,怎幺这幺久还没有动静?

「可是、可是血液不是只有血型的差别吗?」「我们都有注射奈米辨识器,我们的个人资料会同步在后院的资讯网,只要血液滴在分析仪上,所有的个资都会展露无疑。」

黎奈的手指触及到草地的底部,光滑坚硬的触感取代了泥土的柔软,她惊异的意识到原来他们是趴在一大片血液分析仪上。

眼前的屏障缓缓升起,强烈的探照光刺得两人睁不开眼。

「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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