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二未曾付诸言说的心意
当天晚上,王谅颉就向爸爸和姊姊说了江悦茗想来店里工读做期中报告的事,王爸爸自然是相当高兴地接受了,这对目前忙得焦头烂额的王家来说无异于一场及时雨,还说一个月的工读费家里还出得起,绝对不会委屈她做白工,还要他好好谢谢这好位同学。
只不过,王梅君就没有那幺好打发了,等爸爸回房休息之后,她马上拿着那张写有江悦茗可以前来工读时段的纸,意思意思地敲了两下弟弟的房门,却不等他出声回应便开门闯了进去。
「喂!妳干嘛不等我开门就直接进来啦!」刚洗好澡、正摘下浴巾穿上内裤的王谅颉吓得惊跳起来,他差一点就要全身走光了!
「你大可放心,你的小分身我小时候就已经看到不想看了,一点非分之想都勾不起来。」
「妳到底要干嘛啦?」他急忙套上睡衣,恶声恶气地问。
「把你这学期的课表给我看一下。」王梅君懒得跟白癡弟弟废话,直接伸手索讨她想看的东西。
「啊?」王谅颉听完一整个莫名其妙,老姊什幺时候这幺关心他的课业了?
「叫你拿来就拿来,啰唆个屁!」
「妳是怎样啦?这个月大姨妈来还是吃错药?」说归说,他还是照样听话地找出课表给她。
王梅君没心思跟贫嘴的弟弟抬槓,自顾自地坐上他的床,开始拿手上的两张纸仔细地一一对比着。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难怪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她就这幺专注地看了几分钟,期间还不停点头喃喃自语。
王谅颉实在看得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问:「妳干嘛一边看一边碎碎唸?光是我的课表和她的工读时段,妳是能看出什幺东西?」
王梅君实在很想从他头顶重重敲下一拳,看能不能把他打结的脑袋敲醒,但有件更重要的事她得问清楚,「她今天真的只有单纯跟你来店里工读的事,没有说其他的话吗?」
「对啊!就这样而已。妳说『其他的话』是指什幺?比如说呢?」王谅颉彻头彻尾地纳闷了,想不通老姊为什幺突然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王谅颉,你真的有够智缺欸!你难道都没有想过,平平是做报告,为什幺她有其他条件更好的工读机会不选,偏偏要来我们家帮忙吗?」
况且早餐店的工读比其他工作更辛苦的一点是,工读生必须要早起,而且要很早,最迟不能晚于早上六点到店家报到,不然他们还做什幺生意?江悦茗显然已有心理準备,她甚至愿意提早至五点半先抵达他家,非常够诚意。
「她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是好朋友,所以她当然第一时间会想到来找我——」
王梅君稍稍举起手打断他那好笑的自以为,「我说你是不是无脑的单细胞生物啊?这幺明显的『细节』你竟然完全没发现!」
「妳究竟在说什幺?」
「我快要受不了你的白癡了!」王梅君没好气地将两张纸都塞到他手上,决定大发慈悲地给他重点提示:「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仔细比较一下她的工读时段跟你这学期上课的时间。」
「王梅君,妳实在很有事欸!啊是有什幺好比较的,不就她刚好那些时候可以过来——」王谅颉翻了个大白眼,不怎幺上心地在两张纸上来回瞄着。但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却也愈来愈严肃,想必已有几分了然。
「嗯哼,你总算发觉了。」王梅君不禁感到好笑地摇了摇头,「看样子我得对这个女孩子改观了,我本来还以为」
「妳以为什幺?」
「没什幺,反正我怎幺想都跟你没关係,你没必要知道。」王梅君摆了摆手,收住话头,转而说道:「还有,你明天记得向她说一声,工读从后天开始。」
「喔。」
「然后,从她在店里工读的那天开始,你就给我回学校去上课。」
「咦?为什幺?明明我们的人手很不够——」王谅颉立刻出声抗议。
「够不够是由你说了算吗?如果她是一个手脚伶俐的女生,就能抵得过十个笨手笨脚的你,你顾好自己就谢天谢地了。现在我才是帮妈管店的暂代老闆娘,我说什幺你都得听,了吗?」王梅君的长姊气势还是足以震慑弟弟的。
「可是——」
「你再给我顶嘴试试看!你多说一句,爸答应要付给她的时薪就少十块。」她早料到他不会轻易合作,便祭出杀手锏。
「妳怎幺可以这样!小茗她是出自一片好心才会过来帮忙,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