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欢轻轻斜靠树干,落寞的眸光眺望着遥远的蓝空,阳光躲在云朵之后,时间似乎静止下来。1≒2◢3d∝i点
花写月和南残音追上汝欢见到她如此寂寥的神情,便静静立在她的身后,两人只是默默望着汝欢萧索的背影,一时也都静默无言。
南残音知道汝欢的心绪不佳,可他的心情更加奇差无比!
想到汝欢有可能真的被风绝尘欺负了,他巴不得立刻冲入帝都皇宫,将那伪君子揪到人前大卸八块来为汝欢出气。
他很想大声回答汝欢方才提出的问题,他很想大声告诉汝欢自己绝不会介意她是否受辱,可是……他早已失去了说出这种承诺的资格……
他永远只能是一个宠爱妹妹的……兄长……
“三妹打算如何报仇只要告诉二哥一声即可。谁敢欺负三妹,二哥定会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风绝尘如是,冷修泽也如是!”撂下这句狠话,南残音赌气似地一甩广袖转身飞纵而去。
他再不能承受看着心爱之人悲伤而自己却毫无办法的煎熬!
汝欢微微侧目扫离去的背影,眼角眉梢的戚容并未消减,她有些自苦地笑了笑,转眸望向低垂脸容清冷如月的那人。
“你哪?想和我说什么?”
“其实你是知道的,那一秒钟的错愕乃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写月,也会因心痛而难寐,但这不表示,我,或者是修泽,会介意此事从而对你有所改变。”
花写月回答的很坦荡,脸色依旧淡如烟雾,可是这话倒算是从未有过的表白真情了。只是此时说出来,他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未有其他别的想法。
汝欢的眸光柔和了几分,幽幽长叹,宛如这已经落花不在只剩枯叶的梨树:“我知道,可即便知道,心中也还是无法舒畅。易地而处,如若是汝欢知晓了修泽与其他女子有了肌肤之亲,那么汝欢可能不仅是一秒的犹豫这么短暂了!”
望着向来坚强沉静的汝欢此时如此脆弱惆怅,花写月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似乎被什么割断生疼。他缓缓走到汝欢身侧,微抬起手臂,心中涌现出一种想要揽住对方的肩头给她依靠的冲动,可是,这手只是停留在空中,空气中似乎有某种异物在阻碍使他无法碰触对方温软的肩膀!
她已然与修泽两情相悦,很快她便会成为修泽的新娘,自己的弟妹……
想到“弟妹”这一称谓,花写月的心脏突然被千百根利器刺穿搅动!
他一直想要遗忘这段思念,可是无论如何紧闭心门,不知不觉之间,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撬开紧落的心锁。明明想忘却心底珍藏的那人,却总是不经意地偷偷看上一眼,然后再次心动得无法自抑,如此往复……
动情则亡么?
如若要目睹她嫁作他人妇的凄惨,那么他倒是宁可因汝欢而亡,也许亡于她温柔的怀中,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吧?
花写月精神游离的刹那,远处已经传来冷修泽的呼唤,他停留在空中不知该如何动作的手掌似乎被修泽的声音蜇了一口,掌化成拳,他握紧拳头停顿了一秒,随即带着明显的懊悔狠狠放落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