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月本不愿与羽林修泽同路,但听到“欢宜宫”三字,不知为何身体一震,立刻默不作声任由宫人抬着前往。
秋瑾微一犹豫,也跟在众人之后。
欢宜宫乃冥王母妃颜妃娘娘生前的居所,其建筑样式与满园的兰花竟与冥王府内兰韵阁分毫不差。
汝欢使劲嗅了嗅这芬芳四溢的香气,忽然想起了这兰香除了在羽林修泽身上闻到过,便是最初见到花写月之时,他的身上也有淡淡的兰花香气。
难道是花姐姐潜入冥王府时沾染的?
汝欢向花写月望去,却见他的眼底显然蕴着一丝深沉复杂的情绪,只是望向满园的皎洁花朵,竟是痴了……
羽林修泽并未带几人进入正殿,而是直接入了偏殿的寝宫。
花写月被安置在床沿之上,他伤势最重,汝欢便先帮他处理伤口,好在皆是皮外烫伤,将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
羽林星璃送与的衣衫已然残败不堪,花写月虽然极其不愿,但也只能穿起羽林修泽叫人送来的藏青色锦袍。
汝欢洗漱完毕自行包扎了伤处,便挑了一件颜妃生前的便衣换上,依旧是一袭白衣简单素洁。
羽林修泽额头上的伤势本不严重,可他着意让汝欢在头上缠了厚厚的白纱,看起来夸张做作到不行,仿佛带了一顶白色的头盔。
此时,他换上碧海天青色长衫走了进来。
秋瑾一直与花写月同在偏殿寝宫,待他见到羽林修泽走近,惊讶地看看他,又惊讶地看看花写月,再惊讶地看看羽林修泽,继续惊讶地看看花写月……
羽林修泽虽然身量比花写月稍长,但两人除非站在一起比对,否则无论是从眉眼,还是从身材,竟有六七分相似。
花写月只是卧在床上冷冷地盯着对方,他的目光似是无意地落在羽林修泽腰间的墨玄月上,声音凉凉地:“这墨翠倒是极难得!”
羽林修泽伸手摸了摸墨玄月,笑得春风得意:“怎么?小月月喜欢?想不想摸摸看?”他说着,竟从腰间解下了玉佩作势欲递将过去。
他原本只是想戏谑讥讽花写月,哪知对方那冷漠的眼光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丝期待,只是静静地盯着墨玄月,似乎心中正在矛盾要不要伸手接过。
羽林修泽心中很是疑惑,原本这墨玄月对他而言是如此珍贵之物,即便那日汝欢玩笑般的索要,他也未曾给她一摸。
可今日面对花写月这个来历不明的敌人,不知为何,羽林修泽竟真的涌现出借给他瞧瞧的心思。
一直静默在侧的苏沐雪见到两人的神情,忽地伸手按住羽林修泽手腕,声音淡淡柔柔:“现在不忙欣赏珍宝,恐怕皇上闻听殿下受伤,马上便要到了。”
此时刚好汝欢在厢房换好衣衫走进殿内,听到苏沐雪之言,警觉地瞥了一眼秋瑾,仿佛着意提醒羽林修泽:“殿下伤了额头之后,怎么言行……”
羽林修泽哈哈一笑,潇潇洒洒地华丽转身,衣衫飞扬间,犹如展露蓝色尾翼的天龙,眼神竟是睥睨山河般的傲气狂放。
“不知怎地,这一撞之下,本王的神智竟然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