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方法是我想的那一个?”
张新杰又点了点头,低声说出了某个词。
两人在渐暗的暮色中面面相觑,镇定如叶修,都不禁生起一种世界绝对不是真实的荒谬猜想……好吧,这里本来就不是真实的,但这个事实只是加重了迅速蔓延开的恍惚感,这是张新杰,那个无论何时都一丝不苟的严肃后辈,稳定精准到有些可怕的第一牧师,就算另一个时空的他对自己有特殊的情愫,就算对这种事不再像最初那样难以接受,也不等于叶修对喻文州说的那些玩笑话,吸出来什么的,他真的准备和某个人实践。
恋人之间当然是情趣,以他们的境况要这么做,近似于折磋了,叶修连想都没想过。张新杰却跪起身,单膝着地,抓住他手保持平衡,一串动作流利而静定,面上也维持着一派波澜不起的平静,只有耳廓一抹薄红由淡转深。
“只是一个实验。”他重复道,“如果成功,以后可以不需要那么……麻烦。”
有一句话叶修没好意思吐槽,那就是,凭他对另几个人的了解,与其选取不那么“麻烦”的方法,他们大概宁肯费事折腾一场。愿不愿意两说,主动和被动彻底调转,光耻度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想是这样想,张新杰低下头,充血的耳尖贴近腿间时,叶修鬼使神差地没拒绝,手指插进他头发里。
方才一通胡闹,他的领口被扯开了些,扣子只剩最下面一个还扣着,纯黑的底色衬着锁骨刀锋的形状,没入胸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里,有种禁欲主义般的性感。张新杰的表情向来不多,以冷淡严肃为主,但叶修觉得,此刻不要想他平时冷淡严肃的神态比较好,眼前的画面反差太过强烈,再想下去,他怕自己没两下就交代了。
坚挺的部位被温暖地包覆着,喉头的翕动,口腔壁的湿润柔软都成了要命的刺激。对方显然做足了心理建设,微蹙的眉头显示他并不好受,却仍吃力地往下吞,唇舌给予生涩的抚慰,同时竭力避免牙齿磕着挂着之类的窘况。叶修没忍心动作,杵在那任凭他自行摸索窍门,手指沙沙穿梭于发间,揩抹掉额角渗出的汗珠。
张新杰垂着眼,目光平视,射出去笔直的一条线,莫名与他凝望山顶雪线时有些相似,静而冷,极致的专注或全然的放空。喉结滑动,叶修另一只手没忘在他身上点火,张新杰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凝成一束,比赛时的分心旁骛无法适用,他甚至听见感官纤维在白热的火舌中发出燎焦的轻微嗤嗤声。那只手窜进衣领,在锁骨末端勾过,滑过和抹过,轻重不一,张新杰唇边漏出微近于无的一声,叶修就倒吸了口冷气。
要忍住冲撞的yù_wàng有难度,他觉得太阳穴开始突突乱跳,紧张也难免,男人的那地方都特别怕咬,何况是交给一个绝对的生手。张新杰中途呛到了一次,缓过来劲才再含进去,叶修伸手按上他后颈,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没说出口。到这个阶段,再阻止就好像否定了他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认真,整件事都不对味起来。
快感汹涌尖锐,无可否决,但总是差着一点,没办法彻底丢开了似的,也不知是技术的关系还是人的关系。叶修深呼吸,拇指扶着张新杰的侧脸,全副心神聚成一线,锁定在他的表情上。
高潮一刹那爆发,张新杰猝不及防下再次呛到,勉强全咽下去,手背擦掉嘴角的一抹白浊。
或许是剧烈的咳嗽牵扯到伤口,他眉心有个浅浅的折痕,叶修陪他坐着,没去拍背安抚也没说话。张新杰自己平复了呼吸,开口道:“等上十五分钟,如果感觉还没消退,基本可以判定这一次实验失败。”
“解毒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基于感官反馈,我应该还处于毒发状态中。”张新杰一板一眼地说,“不过我问过喻文州,解毒前与解毒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状态,差别非常大,凭感觉就能分辨出来。”
一个坦坦荡荡地问,一个镇静自若地答,果然是这两个人。叶修笑了笑:“我看你们没必要这么折腾,你忘了我也是会受连带影响的吗?”
“那你现在对我还有没有反应?”
“有。”叶修秒答,“反应大了去了。”
张新杰扭头看他,叶修几乎从他眼睛里看到一点幻灭的迹象,然而虚空队长很好地秉持了自己务求精确的风格,没有手表,就蹙着眉数脉搏,等那个十五分钟的期限来临。叶修提醒他:“喂喂,好像快到了啊。”
“……”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又一个倒计时快过去了,你没有想要说的?”
张新杰终于有了反应,黑白分明的眼眸向他一瞥:“你很急?”
“不要污蔑实验精神,我是很负责地忠实展现出过程中一切的情绪和变化。”叶修正色道,“请给予我应有的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