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崇虎又是如何来的?姚掌事,你不要告诉我,是他在崇家庄掐指一算,算出来谨儿有难,才巴巴儿地跑来救命的!”石寒厉道。
“不错,崇老前辈是我请来的……”姚佩琳道。
石寒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可我为的是救谨儿的命!谨儿是宇文氏的子孙,我既为陛下差遣,就必得护宇文氏子孙无碍。”姚佩琳道。
石寒听罢此言,目光幽深,若有所思,良久方道:“谨儿……她果然该姓宇文。”
姚佩琳不想透露更多,于是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那她的生父,又是哪一个?”石寒沉声问道,“宇文克勤?宇文克俭?还是,早就殒命的宇文达?”
姚佩琳听到她提及天子生父,眉头蹙了蹙。
“又或者……”石寒咬牙,仿佛下了极大决心似的,“……她是战腾的……后人?”
“逆臣贼子,他不配姓天家姓!”姚佩琳极厌恶道。
石寒闻言,暗松了一口气,道:“那你告诉我,谨儿的生父到底是谁?”
姚佩琳被她森凉的目光盯得颇不自在,瞥开脸去,道:“我不知。”
“呵呵,你不知?你是宇文棠身边的亲信,你会不知?”石寒冷笑道,“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谨儿,救谨儿,早年她年纪尚幼流落江湖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
“我……”姚佩琳急着为宇文棠辩白,却在张口的瞬间迟疑了。
有些事,是她可以说当说的,有些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说的。
“无话可说了吗?”石寒哂道,“就算谨儿她出身并不好,以宇文氏皇族的实力,会寻不到她的下落?既知她的下落,却任由她流落江湖,被人所欺负。好一个无情无义的皇家!”
姚佩琳的脸色勃然而变:“庄主,你难道忘记了,你也曾是北郑皇族!你也曾同宇文氏有些渊源!”
“呵!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可大郑的长宁大长公主杨熙早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有寒石山庄的石寒!”
姚佩琳看着石寒决然的模样,又看了看榻上沉睡的杨谨,那一番在心中闷了许久的话,终究忍不住倾吐出来——
“庄主的意思是,你同宇文氏已经毫无干系了吗?那么,你与谨儿,又算什么?”
“谨儿的身上流着一半我杨氏的血,我是她同族长辈!”石寒立时道。
“只是如此简单吗?”姚佩琳不认同道,“庄主心里的真实想法,当真如此简单吗?只怕有些事,连庄主自己都不敢直面,不敢承认吧?”
“你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吗?”石寒冷漠地睨着姚佩琳。
姚佩琳摇头苦笑,道:“两情相悦,不是什么罪,更谈不上’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