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号,似在哪里听过似的。可究竟在哪里,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猜想,这个崇老英雄八成已经查知了她的内功渊源。所以,这个人的来历,她必须探查明白。她当年答应过面具前辈,绝不向任何人透露曾跟他学过,她不能辜负了面具前辈的信任,不能言而无信。
“有什么不妥吗?”石寒见杨谨皱着眉,不安问道。
“没什么。”杨谨淡然道。
无论再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再让石寒为她担心了。何况,她今后……也没什么立场让她为她担心了。
“谨儿,你要做什么!你还有伤……”石寒见杨谨掀开锦被,作势要下榻,慌忙阻道。
这么一拦阻,于是造成了站起来的石寒与半坐半起的杨谨撞在一处的局面。而杨谨的鼻梁,刚好撞在了石寒的胸口——
顿时,两个人的身体都僵直住了。
蹭在脸上的衣料,是顺滑柔软的丝质;而那顺滑柔软之下,是更加柔软,柔软得令人心跳如鼓的……曲线,独属于女子的身体曲线。
一瞬间,杨谨的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像是突然被毫无征兆地丢进了铺天盖地的棉花堆里……
没错,棉花是白的,软……的,恰如石寒的那一处——
杨谨的脑中轰然作响。无尽的白绵绵登时幻化作另一个画面:当日,她抱着石寒近乎赤.裸的身子,她为她解毒,她为她渡气;她的一只手,覆在她软滑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则扣在她的……心口上……
一如此时的绵软。
鼻梁被撞到,不是该又酸又痛又想掉眼泪吗?何以,她此刻,心里面又甜又涩又想掉眼泪?
果然,无论怎样的感觉,都是令人难过的,不然,为何泪水在眼眶中充盈着,如斯难受?
杨谨呆呆地想。
“我的伤,已经没事儿了!”杨谨惊然跳离还呆滞着,尚未醒过神来的石寒。
“就是……就是些皮外伤而已!”她又忙着解释道。
说话的同时,她人已经退到了几尺外,扯过搭着的自己的外袍,裹在了身上。
刚被杨谨的鼻梁撞到胸上的时候,石寒既惊且窘,还有些被冒犯的愠怒,那些质问杨谨慌张毛躁的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了。可下一瞬,这孩子居然避瘟神似的逃开去,好像自己是个丑八怪,她生恐沾到碰到折了身份似的。
石寒的自尊心,于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我就这么不堪,以至于让你避之唯恐不及吗!石寒的眼中迸出愤愤的火星。
她一向对自己的出身、容貌以及家底很有些自信的。
杨谨躲开挺远,终于有胆量直视石寒,看到的,是一张清丽绝俗,却也隐有怒意的脸。
“我……我不是故意的……”杨谨讪红了脸,“对、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