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真的是醒酒汤的滋味。这可是石寒之前问过她的问题。
石寒立时僵住了,脸上的红晕大有愈演愈烈、铺天盖地的架势。
杨谨凝着她这般模样,心里软绵绵的,成了一汪春.水。
没有人不喜欢心爱之人娇羞的模样,何况,石寒本来就很美,如此娇羞,当真、当真……
不待杨谨想出来“当真”之后最恰当的形容词汇,石寒一句话飞过来,将她满满当当的柔情蜜意发配到了爪哇国——
“撒什么酒疯!”石寒横嗔她一眼,眼角却还是晕红着的。
“我……”我没撒酒疯!
杨谨心里暗暗叫苦,心说我真的酒已经醒了,真的不是撒酒疯,我是真的……亲你来着!
如此默默呼喊着,杨谨不争气地红了脸。
石寒却已经站起身,拾起方才被杨谨撇在床榻上的空碗。
那碗可怜兮兮地歪躺在锦褥上,里面残留的一点点汁液早已经尽流了出来,溻湿了锦褥,形成了半个手掌大小的水印。
“费心费力地替你熬了这醒酒汤,竟这么浪费!”石寒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水印,鲜见地絮絮念叨起来。
“不喝便不喝,何苦丢了我的碗,还弄湿了我的床榻!”她依旧盯着那水印,口中却不依不饶地声讨杨谨。
杨谨看了看那水印,还有那空碗,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眸光转到石寒的侧颜上。
她想说她真的喝尽了那碗醒酒汤了,虽然,那么……难喝。
里面残存了那么几滴,真的不是她的错。
还有那榻上的水印……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方才……情不自禁……罢了。
她讨好地看着石寒,希望能得到石寒一个回顾的目光,给她机会,让她解释清楚之前的疏忽,和被冤枉的事实。
可惜,石寒压根儿看都不看她,而是虎着脸,收起了碗,顿回到托盘里。
“嘣”的一声闷响,碗底与托盘面相磕,吓得杨谨一哆嗦。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偷眼悄悄打量石寒的神情——
生气了?不会是因为弄脏了褥子,就生气了吧?杨谨心道。
她本就口拙,方才亲了石寒,言语能力因着这一吻,已经被她自己吓丢了大半,这会儿再见到石寒似乎生气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似乎,应该说点儿好听的,讨个饶,道个歉?杨谨眨眨眼,心想。
然而,石寒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收起家什,拧身便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