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挑了挑眉,吩咐道:“如此便罢了。既然他已经逃了,便不必声张骇人了。”
秋意一凛,知道自己太过慌张了,忙应道:“是。”
石寒抬眸看了看面前的杨谨,又向门外道:“你马上去厨房,熬一碗浓浓的黑糖姜汤送来。”
秋意闻言,心里复又焦急起来:“庄主,您怎么了?”
“我没怎么!让你去,便去!”石寒道。
秋意忙答应着去了,心里犹嘀咕着:哎呦!从没见过庄主这样不耐烦过……莫非突然来了月事,心情不快?
屋内。
杨谨眼见石寒急着打发侍女去准备姜汤,那侍女偏还关心地问这问那,害得石寒无语地鼓起了腮帮,肖想着秋意姐姐被嫌弃之后的内心想法,杨谨弯着眉眼,快要笑弯了腰了。
她觉得鼓起腮帮又无奈的石寒,怎么看怎么可爱,很想用手指戳一戳那气鼓鼓的腮帮子。被石寒一眼横过来,忙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不敢了。
“还笑?”石寒嗔道,拉着她折回榻上,生恐她被冻死似的,用厚实的锦被裹紧了她。
杨谨:“……”
“其实,你不用让秋意姐姐去准备姜汤的,”杨谨道,“我身子骨没那么脆弱。何况,大半夜的,也太折腾她了。”
石寒睨着她露在外面的巴掌大的小脸儿,哼道:“你心疼她啊?那我去换她来啊?”
杨谨连忙噤声。
石寒对她适时地闭口略满意,挨着她坐下,问道:“你出手伤了那歹人?”
杨谨却呵呵笑了:“若我猜得不错,那人应该是纪恩。”
石寒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纪恩?他夜半三更地到这儿来做什么?这处别院,他又不是不知道,想进来便大大方方地进来啊!难道谁还会阻拦他不成?”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啊!”杨谨见石寒也只穿着寝衣,陪自己坐着,遂心内不忍,拉开锦被的一角,连石寒一起裹了进来。
于是,变成了两个人相拥在榻上。在旁人看不到的锦被里,杨谨已经一手环住了石寒的腰肢,使得她不至于滑跌。
她这么一套动作,一扯,一拉,一裹,再一搂,使得堪称行云流水,惊得石寒目瞪口呆。
直到意识到已经被这孩子牢牢地束缚在了身前,石寒的一对眸子瞪得溜圆,看着杨谨,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则如万兽过境,凌乱得一塌糊涂——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要不要,这么自然而然啊!
杨谨被她瞪视得颇觉难为情,搂抱着她的动作,却不肯松毫半分,又轻轻别开脸去,不敢看她的神情,口中犹道:“就像我方才说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