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且我也没委屈了自己啊!你看,我在义顺堂做伙计,那里的工钱给的不少,掌柜的对我也很好,还打算年后收我做徒弟呢!连尾牙的红包都给了足足五两!”
她冲石寒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石寒越听越觉得心里疼得慌。
这孩子不论是生在宇文家,还是生在杨家,都该自幼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从小吃过那么多的苦,几乎没过过什么富贵舒心的日子。她的身世那般凄苦,而她在知道了那么多凄惨的往事之后,并没有因此而变成一个戾气十足的孩子,即便她会忍不住借酒浇愁,她却还是那个心思纯良、干净的孩子。
霎时间,石寒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心疼还是欣慰,或许还有更为复杂的情绪吧?
总之,她禁不住伸展双臂,抱住了杨谨。
杨谨话音甫落,便猝不及防地被石寒环在了双臂之中。
杨谨:“……”
她毫无防备是真,然而,接踵而来的狂喜与激动,亦是真。
没有谁会不喜欢倾心之人的亲近。杨谨更不可能免俗,她那颗小心脏,于是紧接着便不争气地“扑通”“扑通”加快了跳动。
她亦是不会眼睁睁地任由石寒一人发光发热的,于是她极配合地也伸展双臂,环住了石寒的腰身。
她爱惨了石寒,石寒没回应的时候,她尚且缠腻着,何况得了石寒的主动?
虽然,杨谨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变故,不过,这样的变故,当真很惹人欢喜、欣喜、狂喜!
这样的情景,真像……两情相悦……
杨谨痴痴地想。
她不敢问石寒“怎么了”,她怕打破了这美好旖旎的氛围,更怕有什么让自己承受不住的话从石寒的口中吐出。所以,她宁愿这样告诉自己,哪怕是自欺欺人,也是甘之如饴。
陷入感情之中,懵懂迷蒙的她,却不知,此时此刻,石寒已经做了一个,足以改变两个人命运的决定。
良久,终是石寒先轻轻推开了杨谨。
杨谨自然是舍不得放开她的。如果可以,她愿意与她这般,直到天荒地老。最好一起化作石头,从此以后再也拆不开彼此。沧海桑田,海枯都不石烂的那种……
恋爱中的人,想法总是很奇怪诡异的。
可是,杨谨到底是个有分寸的人。她绝不肯强拂了石寒的心意,虽然不情愿,她还是由着石寒松开了自己。
两个人于是相对而坐。
石寒静静地看了杨谨一会儿,向她摊开了手掌,道:“拿来。”
杨谨不解其意。
“铁牌。”石寒简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