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赤。条条的,却非了无牵挂。因为,这世间唯一的牵挂,就在身边,在枕畔。
所谓忘我,所谓昏天黑地,所谓浑噩混沌,所谓温柔乡,不过如是。
杨熙已经记不清被杨谨折腾过几个来回之后,杨谨终于肯放过了她,却仍死死地抱着她,生恐她夜半逃走似的。
杨熙只有大口喘气的分儿。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说不上酸意还是痛意,肌肤上杨谨烙下的印记还滚烫着,而她的内心里却是惬意而满足的。仿佛经过了经年累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心中向往的目的地,所有的疲惫都抵不过强烈的幸福感。
“你是我的……”杨谨不嫌热地扣着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在沉睡过去之前,还宣誓地盘似的喃着。
“你就是个小禽。兽!”杨熙不甘心地回她一句,却也知道她睡过去听不到了。
几个时辰前的醉意荡然无存,酒气早随着不知消了几重又出了几重的汗水挥发殆尽了。
真是……太放。纵了!
杨熙好不容易从杨谨的束缚中抽出一只手,没脸地捂住了自己的面颊。
喧腾了一夜的人们终于散去,各自安歇了,整座青原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叫了几个来回,也没唤醒医馆卧房榻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两个人。
日上三竿,所谓“日头晒屁股”的时辰,杨谨才因为肚饿幽幽地从睡梦中醒来。
甫一睁开眼,她看到了什么?
白生生的肩膀上,樱色的唇印……
杨谨俊丽的小脸儿登时就红了个通透。她好歹还记得昨夜她和她都做了些什么……
看看这一地的纠缠在一处,都快分不清谁是谁的外衫、中衣和内……衣吧!
杨谨忽觉手臂酸痛,尤其是……右前臂。
她登时脸庞红得更甚。
小心翼翼地抽出右手,掌心指根处,一小抹殷红历历在目。
杨谨窒息了。
她还记得昨夜,那关键的一瞬,杨熙惊呼出口的痛意。
原来她竟是……
杨谨的脑中轰然作响。
杨谨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杨熙不知何时醒转过来,目光和她看向同样的地方。
杨谨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