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到虚软在对方怀中的庄主,心中一阵急躁,勉强撑住局面,冷声道:“你既然是习武之人,挟持病弱之人,不嫌丢脸吗?”
这句话说得已是气怯示弱了。
杨谨不怒反倒冷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挟持病弱了?”
她说着,话锋一转,肃道:“若非我方才出手引出她体内的淤血,激发她的心脏重新跳动,此刻,她已经没命了!”
红玉脸色变了变。
随在红玉身后的姚佩琳见到眼前的情状,迟疑开口道:“红总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红玉原本犯疑的,可听到姚佩琳这一句,心头划过阵阵厌恶,冷嗤道:“你懂什么!”
说罢,她转向杨谨,语气缓和:“若真如尊驾所言,还请先放开我家庄主!”
杨谨睨着红玉,心知她打得是什么主意,无非是等自己放开庄主,不必投鼠忌器,自然可以放心处置自己。杨谨不怕屋外那些护卫,整座山庄她忌惮的也唯有纪恩一人。她不喜欢的是被对方任意摆布。
“你们就不怕你家庄主之病无人可治吗?”杨谨难得地傲气道。
“好大的口气!”红玉冷笑,“普天之下,难道就只有你一人能治我家庄主的病?”
杨谨扫过红玉,“也许。”她只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红玉与杨谨对上目光,微微蹙眉。她极不喜杨谨那种无所畏惧似乎一切尽在掌控的表情,那表情眼熟得招人烦。
“这位公子,”姚佩琳笑呵呵地站出来打圆场,“请问怎么称呼?”
杨谨瞥过姚佩琳,认出是之前给自己指路的那名女子,心中的意气稍平,道:“施云。”
她仍是有所保留,不肯以真名相告。
姚佩琳闻言,挑了挑眉,恍然大悟道:“听闻太医院院首施大人好脉息。公子是……家学渊源?”
言下之意,杨谨出于岐黄名门施氏。
杨谨一怔,心道原来太医院的院首姓施?这倒是巧了。
她不肯和官家人挨上关系,却又担心于对方不信任自己而耽搁了病人,想了想道:“我没那个福气,江湖无名之辈而已。”
“哦?”姚佩琳来了兴致,笑道,“公子既然自称‘无名之辈’,又自信能医好我家庄主,岂不自相矛盾?”
事已至此,由不得杨谨再遮掩下去,遂道:“盘石县的瘟疫,诸位听说过吗?”
红玉眉心一跳,重又上下打量着杨谨。
姚佩琳则面露诧异,双目张了张:“自然听说过。还听说若非一位‘麒麟童子’从天而降拯救全盘石县的百姓,只怕盘石县此刻已经无一人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