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离盯着昏暗的雪地搜寻,“殇言……殇言……”
药丸混着冰雪,抓起就往嘴里放,直接咽下去,便要再找下一颗,萧四无的白衣到了他眼前,他就立刻挣开傅红雪起身。
“四公子,殇言你带了吗?给我!”
萧四无弯腰捡起空空如也的药瓶,“我不带那东西。”
傅红雪目光如刀,紧紧盯着那药瓶凝视,尤离已又伏下了身在雪里翻找,十指通红。
萧四无盯着傅红雪道:“这就是见了江熙来的后果——没受伤已经算很好。”
狠力提人起来,轻而易举地往马车那边拽,尤离一手按着心口,眼睛还盯着那片雪地。
他怔怔,话音带颤。
“他不要我了——”
萧四无另一手捂上他眼睛,“他早就不要你了,今天才知道吗?”
尤离摇头,“他骗我的——”
萧四无笑道:“他早就在骗你了,傻孩子。”
傅红雪缓步跟上,刀已将要出鞘,萧四无的声音清晰在前——
“不过我要你。”
——————————————————————————————————————————————————————————————————————————注1:汉乐府,《悲歌》。原是写游子思乡的: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思念故乡,郁郁累累。
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燃尽天堂
神武门经上次一战元气大伤,马芳铃和杜云松已逃至燕云,然仍留人在旧址,如血衣楼当初一般,待时重起。
傅红雪当然不再跟来,他可以回神刀堂,虽然尤离的样子无法让人放心,但他没有立场把人带走,何况尤离一路紧紧拽着萧四无袖口,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畏惧而迷茫,还有不知原因的痛苦在眉间。好像随时要痛哭,却终究没有哭出来。
此时缩在床头抱膝发抖,不知道吃了多少殇言,心脉疼得好像快断了,是不是都不用自绝就可以一死了之?
“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