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喝药了。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可是如果病好了,是不是就没人再哄着他了?他想进去,又偏偏不动,想等着萧四无忍不住了派人出来找他。
他会不会找他呢?
娈宠没有了可以再找一个,他一定不是非要这一个。
他一定会把他扔了的。
那不如他自己早早的离开好了。
这样还算要点脸。
他在东越抛下尊严和廉耻乞求江熙来的时候也没能如愿,不是么?所以,又是何必呢——
萧四无不在萧府,他已出去找了。万奔安抚,说不定良景虚已经自己回去了。
萧四无冷哼,“那样最好。”
结果人真的坐在门外发着疯。
一个人抱着灯笼坐在雨里发呆,不是发疯是什么?
尤离抱着灯笼侧坐着,里面的蜡烛终于倾倒,慢慢燃了起来,尤离浑然不动,突有人一把将正在苏醒的火团从他怀里甩了出去,衣裳还无事,袖口被灼得黑了一片,火光滚落水洼,即刻熄灭了。
尤离抬头看到白衣刀客,吓得周身一抖,总感觉那居高临下的人要大发雷霆,或者狠狠给他一巴掌。
然他很温和,蹲下来轻悠悠地问他:“怎么了?”
尤离道:“我冷。”
萧四无转头吩咐万奔,“先去烧水,然后煎药。”
尤离的表情很冷静,“我不吃药。”
萧四无没生气,只道:“你要是有合理的理由,真的可以不吃。”
尤离道:“我不想痊愈。”
萧四无盯着他手腕的衣色,道:“你觉得这样发疯感觉很好?”
尤离低头看一眼,又抬头看一眼被雨水鞭打的灯笼,好像才认清自己做了什么,惆怅道:“疯疯癫癫的,好像是不太好。”
萧四无赞许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是不是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