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内衬上绣了几簇竹叶,淡淡的青色在烛光里就变成了苍绿,手腕的珠串安然地扣着,阿楠只扫了一眼,立刻把目光移开,将他外裳搭在一边的架子上,抬手去整理。
尤离道:“新月山庄那里有什么消息没?”
阿楠道:“一切都按夫人所愿进行,没有意外。”
尤离迟疑着,“血衣楼那里呢……”
阿楠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尤离微微一叹,随即也想到,以萧四无的心智,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会让这边知道。
于是道:“你可以出去了。”
那女人生得并不算绝色,黑衣之下肤色白得诱人,盈盈一抬眼,道:“是。”
尤离却又唤住了她,“等等。”
阿楠轻然回身,“公子还有何吩咐?”
尤离道:“夫人让我这几日都不要出这个门,是大事在即了罢……”
阿楠道:“是。”
尤离道:“你伺候我也有一段时日了,按理说,我的命令你也该听的,对不对?”
阿楠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尤离从架子上去了药瓶,倒出一颗在她眼下一晃,“你敢吃了它,让我问上一问否?”
阿楠盯着殇言沉默片刻,“若夫人同意,属下便听公子的。”
尤离笑了两声,“你可以走了,关好门。”
他很快吹灭了蜡烛,看着手腕蓝光乍起,心绪便转。
明月心无功而返,被叶知秋截在天一房外,明显是计划外泄——
杜云松想对他不利,若说前者泄露消息也合理。然而明月心的真实目的杜云松应该不知情,那又是四盟的哪一位内探立了这个大功,还是杜云松已经发现了端倪?
他揉着眉心,抬起茶壶缓慢地给自己倒茶。
杜云松却突然闯了进来。
背对着月色,一身苍白,手里握着面具。
尤离便笑了,“杜门主得偿所愿了。”
杜云松道:“见了公子,良堂主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