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叫我一声奶奶,就表明——”
唐竭道:“奶奶我知错了,不管是离家,还是偷药,都知错了……”
“哪怕是给那个女人跪下也好,霖风——冷霖风,没了他不行,奶奶你要我死吗!”
叶知秋在长梯下闻得这声高呼,思绪立刻翻转至尤离身上。
情深不寿,是否就是如此?
钟舒文一身水气,显然刚从山下回来,看着上方的凄景,被沉重的氛围压得没有开口。
叶知秋叹道:“何事——”
钟舒文道:“九华的来报,唐盟主很快会回来。”
唐竭抬不起头去,只能看着王郅君驼色的衣角,缓缓摇了头。
她不会想救他的。
她曾经差点就杀了他。
他身体一倾,双手撑在门口的砖地上,再直不起身来。
木杖捶地,咚得一声。
“带他回去换药。”
傅红雪在廊侧看到了全程,脸上表情麻木。
他最不喜欢这样冲突激烈的场景。
他已在唐门待了多日,燕南飞不能与他同行,隐住在后山小宅里,地点只有他和叶知秋知晓。大事频发,不管是要静心还是要想对策,他都该回去一趟了。
江湖人提到傅红雪,即便言说他的腿疾,或者议论他孤僻的性格,却无一不忌惮他的刀。
人一旦站在顶峰上,就难以明白别人卑微祈求时的渺小。
山路不便,然他轻功也绝顶,林中毫不见暑气,炊烟不散,燕南飞已几步冲出来,果见是傅红雪回来,急切而问:“如何?”
傅红雪三言两语地道明情况,最后说了打算。
“今晚夜探醉月居如何……”
燕南飞沉吟片刻,“我陪你去。”
他给出有力的理由,“那儿的路我都还记得。”
傅红雪没有反对,“我方才,看到唐竭的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