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的药不愧是给龙专用的,这副作用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估计早就要折腾死俩仨。彭彧无比庆幸自己能从这大夫手底下活着捡回一条小命,一边心疼龙王惨遭荼毒,一边努力回想自己三岁时到底是怎么被治好的,不会有什么延迟了十几年的副作用——比如……他的x_i,ng取向好像彻底走上歪路,掰不回来了?
可惜,就算彭少爷再怎么天赋凛异,也很难记得三岁时候发生的事。他无端打了个寒颤,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思,觉得不大应该把症结归在周淮身上,毕竟这大夫救了自己两命,背后诋毁人家着实不太仗义。
龙王白天用药晚上准时发烧,一烧就是一宿,彭彧也不得不跟着调整了作息,暂时变成了昼伏夜出的生物。虽然他也不知哪来的自信,笃定自己在“照顾人”这方面能比下人做得更好。
反正李祎一烧起来就意识模糊,也顾不上找他算账。
彭少爷一回生二回熟,数天之后终于能把“穿衣”“喂饭”“喂水”这种事伺候得利索了,李祎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当练手对象,竟然也逐渐适应了这种“哪里都不周到”的照顾。
就是有一点比较麻烦,某条龙实在是有点洁癖,每天退烧时出一身汗,就难受得一定要从头到脚清洁干净,还不肯用法术,必须要泡水才行。
彭彧着实不懂,这人明明浑身上下没一点知觉,到底是怎么感觉出“难受”的。
然而龙王之命不好违逆,彭彧只得每天下午吭哧吭哧地帮龙洗澡,由于此龙实在太沉,每次搬动都是对他臂力和腰力的双重考验,基本充当了他伤愈之后的锻炼工具。
彭彧只觉自己这么练下去,恐怕要朝着叶荣那个方向发展。
“我说,”他试了试水,把某龙小心地放进浴桶,随即叉腰喘了口气,“你这么瘦,怎么能这么沉?你这分量到底长在哪儿了?”
李祎掀起眼皮瞧了瞧他,似乎对有人说他“沉”这点十分不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龙骨比较重。我在龙界已经算轻的了,你就知足吧。”
彭彧抬起他一只胳膊,从皂角上揉了一把沫轻轻揉搓:“这不合常理,你龙身的时候沉就罢了,怎么变成人了还能这么沉?”
“我原形的时候,难道你搬得动?”
彭彧回想了一下自家才修好的“景观河”,自觉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于是不再吭声,紧紧地闭住了嘴。
李祎这些天被周淮的药折腾得不轻,虽然整个上午都在补眠,j-i,ng神还是有些倦怠。此刻在宽敞舒适的豪华浴桶里泡着干净的水,让热气一蒸,整条龙原地化成了没骨头的龙,脑袋枕着桶沿上垫的毛巾,闭着眼几乎要睡过去了。
彭彧轻轻帮他揉着头发,眼神不自觉地往水里瞟,心说这龙也真越来越不要自尊了,就这么大咧咧地由着他看——话说龙根龙根,出处莫非真的是在这里?
就是太白了点。
彭少爷怀着几分少儿不宜的心收回了视线,继续正人君子似的给龙王洗头,揉着揉着却忽觉碰到了什么硬物,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对龙角偷偷从发间冒出了头,存在感极强地支棱开。
他看着那对白生生的龙角,无缘无由地咽了口唾沫。龙王自己似乎全然未察,连眼皮也没有抬一抬,依然懒洋洋地安静泡水。
彭彧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了十分欠的爪子,在那龙角上仔仔细细摸了一把。入手的触感温凉润滑,细摸可以捕捉到一些r_ou_眼难以发觉的纹路,仿佛一块上好的美玉,未经雕琢浑然天成。
他很想感慨一番这条龙连龙角都生得这么j-i,ng致,在龙族只怕称得上颜值巅峰了。忽觉那人动了动脑袋,还以为他不满于被触碰龙角要挣扎,正准备抽回手,却不想对方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哼,十分享受似的眯起眼,主动把龙角搁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龙角上的纹路轻轻擦过敏感的手心,彭彧浑身触电般的一抖,只觉身体瞬间麻了半边。仿佛有一颗石子“哗啦”一下投入湖泊,打破了那并不坚定的平静,温柔的水波裹着他的三魂七魄,随着心跳一波一波荡漾开来。
他轻轻地抽了一口冷气,脆弱的意志力险些就地土崩瓦解,一时间竟有些腿软。他连忙收回自己的爪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撇开视线,谁料那龙竟开始得寸进尺,好像贪恋他手心的温度似的,再次把龙角蹭了上来。
彭彧:“……”
他当下被这不算撩拨的撩拨勾了个五迷三道,只觉心猿不定,意马四驰,眼神在半空中飘忽了好一会儿,才被激荡的心跳震回原处。他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嗓音低哑地开了口:“你……”
龙王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半梦半醒间动作有点不受控制,直接跳过了思考这一步,轻轻拿龙角在他掌心敲了敲,发出一个不太明显的暗示,示意他接着摸。
彭彧差点给他跪下,实在不知这算他们龙界的哪门子情调,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在龙角上胡噜了几把,掌根忽然碰到什么凸起,还不等细瞧,就听那龙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别碰。”
李祎倏地睁开眼,貌合神离的灵r_ou_归位一体,这才算彻底清醒了。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一时间表情僵硬地顿在原地,面色有些青白,耳根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
许久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乎是自暴自弃地摆正了脑袋,却没把龙角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