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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流浪者之歌
→z,西班牙作曲家萨拉萨蒂创作的管弦乐队伴奏的小提琴曲
在最后一次与学姐共尽晚餐之后,我在礼拜二傍晚回到纽约,y有义气地来机场接我,就和我第一次到纽约的时候一个样,但唯一的不同在于现在的我们对彼此已有了熟悉感,并且,当她一见到我,不是温暖的问候,而是披头就问:「你们怎幺了?」
「我才刚下飞机耶,太欺负人了吧妳。」我瞪着眼儿拧眉,对于友情有点失望。
「那妳好吗?」
「还好。」
「好,所以你们怎幺了?」她替我拿走行李,眉开眼笑地问。
我抢回我的行李,并且轻蔑地看着她,她殷勤地像只讨食物的小狗,我说:「我们分手了,分得愉悦果断,就像铅笔笔芯断掉那样清爽,灰白的天停止泪流,世界明媚了,就是这样。」
「我只听得懂妳说的第一句。」
「没关係,反正只有那句重要。」我咕哝。
「喔,狄夕有封信要给妳。」
「信?」我万分地错愕,踩着帆布鞋一个踉跄,但我随即以惊人的平衡感稳住了身子,更保住了面子。
「对啊,到家拿给妳看。」
我两手一摊,只剩「好」可以说。
「妳没偷看吧?」
「当然没有,我有良心得很。」她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感到很欣慰。
纽约没有因为我一个多礼拜的缺席而改变,繁忙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们,踩着高跟鞋的、踩着滑板的,每一个人,都走在他们的生活轨道。
「妳去了旧金山哪里啊?快跟我分享。」
y从后照镜看着我,我手肘贴着车窗底撑着下巴,闭着眼回答:「没去哪里,就饭店跟音乐厅。」
「骗人!妳不是说妳要去找妳朋友吗?」她尖叫,这一个礼拜以来我一直很想念她的尖叫声,特别有活力。
「有啊,我有去找他。」
「那妳那幺早回来干幺?妳去玩不用花钱耶!」
她不断碎念,说我不懂得好好利用这段假期,只有傻子才会办完正事就回来,我听着听着笑了:「我也不知道。」
街上很吵,我又讲得小声,y受不了便问:「妳说什幺?」
「没事。」我睁开眼睛,恬淡地微笑。
我有新讯息。
我把讯息提示的声音设定成斗牛曲《卡门》结尾的高音「la」和「re」,铿锵有力地,很振奋人心。
「到纽约了?」是邱晨。
y握着方向盘问:「谁啊?狄夕吗?」
我翻了白眼对她摇头,同时按下发送回覆邱晨:「对。」
「那就好,保重。」他很快地回讯息了。
红绿灯由绿转红,又从红转绿,我点着键盘再次输入:「我跟你说,我好想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