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没想到这么点大的箱子里居然还有两层,他锁紧了眉头,快速把那些小瓶小罐扔到沙发上,取出隔板。在下面,在那被压缩到极致的空间内,光溜溜的裴伊用双臂环住自己的双腿,仿佛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折叠了三下,裴伊睁着眼睛躺在箱子里,身上缠绕的红色绸带将他绑成了礼物的模样。
裴伊才满14岁,年纪小又胆子小,他泪眼汪汪地望着时叙,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时叙见状,赶紧掐住从裴伊的双唇间露出的金属钩子,把顶着裴伊喉咙的口塞拉了出来。
裴伊终于得以休息一下酸疼的口腔,他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时叙的双眼,只看着时叙衬衣上的第一颗扣子,小声叫到:“主人……”
“没事了,不用怕。”时叙俯下身子,把裴伊从箱子里抱出来,他将人放在沙发上,伸手一抽蝴蝶结的尾巴,只见那个绸带系成的蝴蝶结顿时散开,绸子如水般倾泻,很快放开裴伊的身体。
另一边,时希也把那名雌虫抱了出来,给松了绑,他拍了拍那雌虫略微凹陷的脸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您的话,我叫桃浪,十六岁了。”那雌虫回答,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音色。
“桃浪?”时希一下想不到这该是哪两个字,便问他,“怎么写?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桃浪答:“回您的话,桃是桃子的桃,浪是海浪的浪。这名字是我给自己取的,我生在三月,桃浪是三月份的别称。”
“桃浪是吧?”时叙听见了时希和桃浪的对话,他插了进来,指了指桃浪,说,“二楼右边第四个房间里有浴室,你可以先去洗个澡,壁柜里应该有医药箱,消炎止疼的药都有,你自己看着用。”
“是,主人。”桃浪缓了几秒才站起来,但还是难免踉跄两步,尽管没有衣物蔽体,可他貌似早已习惯这样的状态,并不觉得难堪,“另外,请您允许我使用箱子里配的药物。”
时叙看了低着头的桃浪一眼,说:“随你。还有,你们不必喊我主人,我名叫时叙,你们只需按照正常的雌虫礼仪要求来称呼我即可。”
桃浪愣了一秒,很是犹豫地开口道:“时叙……大人?”
“嗯。”时叙的目光落在桃浪的手臂上,那里被横牙兽的角顶出了一个脏兮兮的血洞,虽然血已经止住了,可显然还未进行其他处理,“你要什么药可以自己拿,记得先给伤口消毒再上药。”